脖子一痛,有滚烫的液体流下来。
孟侯新却不怕,而是伸长脖子,挑衅的望着他。
“你敢杀我?”
孟怀潇绷紧脸,没说话。
“就算叛国,我还姓孟!只要你敢动手,就会永远失去父皇的信任!”
抵在脖子上的剑又近一分,刺痛让孟侯新皱紧眉。
叶溪趁机从地上爬起,望一眼已打到殿前的士兵,心一紧,忍不住大吼:“你闭嘴,都已经成为阶下囚还这么嚣张!”
然后看向孟怀潇。
“怎么办?他们要攻进来了!”
孟怀潇倒不慌,盯着门上倒映出扭打的身影,利落转身,刀依旧架在孟侯新脖子上,往旁边的偏殿退。
“走!”
她也不敢耽误,随手抓起一把刀跟着往偏殿跑。
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厚重的殿门被撞开,蒋鸿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眉头紧锁。
“搜!一定要救回陛下,活捉永安王!”
“是。”
身后的士兵像蚂蚁一样散开,四处搜查,摔打,原本干净整洁的大殿瞬间乱成一团,甚至有不少士兵趁人不注意偷偷将值钱的东西塞进衣裳里。
叶溪躲在门口,目睹刚私吞一块玉牌的士兵目光落在他们躲的偏殿门上,举着大刀就走过来。
她倒吸一口气,心猛的缩紧。
怎么办?怎么办?
为保险,孟怀潇一拳打晕了孟侯新,并轻手轻脚走过来,通过门缝看到情况后,握紧手中剑,做好攻击准备。
“等等!”
叶溪压低声音,将孟怀潇拽到身后,目光落在孟侯新腰上的一块玉牌上,飞快跑过去拽下捏在手里。
破釜沉舟道:“你赶紧躲起来,将孟侯新也藏好,千万不要出声。”
“你要做什么?”
孟怀潇诧异的问。
“时间紧急,来不及结束,赶紧去!”
外面至少还有几百人,就算他能打,也寡不敌众,最聪明的方式就是避开!!
孟怀潇没再犹豫,转身扛起孟侯新扔进柜子里,紧跟着也躲进去。
柜门刚关上,偏殿的门就被推开。
叶溪早就用布将头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满含惊恐的眼睛。
士兵先是一愣,目光快速的扫了一圈,偏殿不大,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小心翼翼的将玉佩呈上,双手合十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当兵苦,但有饭吃,可是他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只为糊自己的口,长信宫大乱,宫里值钱的东西多,能顺则顺,变卖了能让家里人过几天好日子。
士兵谨慎的瞅一眼外面发现没人注意,才慢慢走进殿里,一把夺过玉佩借光打量,眼睛一亮,立即塞进怀里。
又上下打量她,似乎在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
“我……我只是个宫女,这是我逃命时捡到的,没有了!”
她不停往后躲,士兵却步步紧逼,眼神不善。
“把头上的布揭了,是不是还藏了好货没拿出来!”
真是贪得无厌!
叶溪缩进角落,毫不犹豫的扯下头上的布。
士兵眼神果然一亮。
绝色在乱世里就是祸害,本以为他只为财,看来还是低估了人性!
“你确定只是宫女?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是妃子吧!”
手悄悄握住袖间的匕首,叶溪戒备的等着士兵。
“我出身低微,没这福气。”
“哦,那真是可惜,不如让本大爷好好疼疼你。”
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叶溪忍不住翻白眼,正准备拔出匕首,眼前突然黑影一闪,士兵惊恐的捂紧脖子“噗通”倒在地上。
孟怀潇目光森寒瞪着地上还在挣扎的士兵,如看一只蝼蚁。
“贪得无厌,她岂是你能随便侮辱的!”
叶溪大松一口气,望着已经咽气的士兵,心里早已没有感觉。
“你杀了他待会就会少一个人,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孟怀潇神色不变蹲下身利落的解开士兵身上的盔甲,然后套在自己身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瞬间变成一个陌生人。
“待在里面别出声,我自有办法。”
叶溪猜到他要做什么,乖乖点头,目送他开门出去。
大殿内士兵已全部搜过,都没有陛下和永安王的身影,蒋鸿大怒,明明有人看到他们在殿里,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再搜一次,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刚聚拢的士兵又散开。
“报!急报!”
宽阔的大殿内响起士兵惊恐的呐喊。
“城门已被攻陷,楚家军已攻入寒州城,大军正往长信宫而来!”
“什么?!”
蒋鸿脑袋一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