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路都是表少爷在驾车,我一个做侍婢的老跟小姐您待在车里也不太好吧。”叶筠有些担心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他一个男人不驾车,难道还要让我们这两弱质女流驾车不成!”
虽然叶筠依旧觉得不妥,可是自家小姐好像对这突然闯入她生活的表哥有些敌意,故而她也不能太帮衬这个司徒公子。
“表少爷,这是我刚从余味庄买的东西。”一手交给苏言一个荷包及一个小壶瓶,叶筠便上了车。
见主仆两人都进了车,苏言只得收起对那些珠钗的研究,也一同上了车去,也不曾跟车厢里的主仆两人交代一句,便甩开了鞭子,准备起步离去。
马儿一身受痛嘶鸣,疾步起身离去,却不想这般着急起车,让车厢内没做好任何准备的上官哲哲打了个趔趄,将荷包上的一颗黑不溜秋的排骨给甩到了地上,原本白玉若瓷的脸颊也粘上了些汤汁,这让上官哲哲又是气愤。
“司徒雁,你到底想干嘛!”却只有这声吼在繁闹的芳城大街上飘过。
而此时的苏言则只是勾唇一笑,拿着手中的文牒向着城门走去。
原以为出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毕竟是关城门的前一刻才准备出城的,不想城门口的那一帮人在看到文牒以后皆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立马屈身敬礼让出道儿来。
苏言被这阵势吓到了,心中却是有些奇怪,倒是出城门时一个士兵走到车前对着车厢内的上官哲哲道:“大人不在,我们必定守护好这座城池,小姐放心去吧。”
说完也未曾等上官哲哲回话,士兵便入了城,将城门关了起来,苏言转头看向城门,看着傍晚霞光万顷的青砖石墙,斑驳的墙体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雨征战,他不知道,但映衬在霞光下的那个新修葺的城池名字—芳城,总有些悲凉之意。
坐在內厢的上官哲哲自听到士兵那句恳切之语以后,便是一脸的冷静神色,她知道石木堂在芳城所承受的分量,也知道父亲与涪陵之间的秘密,更知道涪陵寄人篱下卧薪尝胆的十年,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无力承受士兵那一言一语的宽慰。
“小姐!”
“我是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姐,你是不是有的时候觉得我无理取闹的厉害?”
“不,小姐,在叶子心里小姐是个开朗明理的小姐,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
“你啊,若我不是你的主子,也许你就不会这般说了。”
也知道叶筠是以什么身份宽慰自己,故而她是不能从叶筠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路便是在这种稍显沉重的氛围下度过的,此时的苏言只是默默听着车厢内两人的对话,不曾插话,安安分分的驾着马车前往靖安。
而此刻的他心中也安定不到哪里,因为即将面对的不光光是靖安,而是靖安里的卫子清,更是要面对卫子清的夫人——和硕公主。
十年,恍惚过去的十年,他只在心中想象过卫子清与和硕在一起的场景,却不曾亲耳听到过卫子清与和硕如今的状况,这次他不仅要面对卫子清,要面对和硕,还要巧妙的回应自己已经被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