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为这个女人提鞋?
等谢瑾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大为不快!
这是他妻子才会有的待遇。
为了不要引起苏文挽的误会,他特意提醒了一遍,“我此生只会娶一个妻子,那个人只能是京城贵女。”
他俯身,扼住她的下巴,阴冷道:“而你连给我做妾都不配!明白了吗?”
苏文挽心中一股暗流涌动,激起她心中的阴暗之气,以及她胸中仇恨的因子。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让她坠入渊海之人,是他谢瑾之。
此时,始作俑者就在她面前叫嚣,这怎能让她不生气?
但她还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她不想在离开侯府之前,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虽不能冒犯谢府的威严,但她尚且可以用情绪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她冷冷地看着他,“这天下莫非只有世子爷这一处高枝吗?”
“我若想做妾,多少男人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可惜喜爱我的男子,都不想让我做妾,一心想要娶我为妻。”
谢瑾之面露讥讽,“喜爱你的男子?”
她倒是自信,哪家闺阁女子能说出这样的“大话”?!
他轻嗤一笑,“谁会真心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她亦冷笑回应,“自然不会是你这样的男子。”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他冷嘲热讽。
“而是那些比你强的男人。”她笑得更为放肆。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笑,冷淡中藏不住娇媚,如一把利器,直插入他胸膛。
是了,昨日她还说她连他们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谢瑾之只觉气血上涌,掐住苏文挽的脖子,俯身与他对峙,“给你一点好颜色,你就是上赶着作画?!你以为本世子看上你什么吗?骨瘦如柴,食不知味,这侯府之中,任何一个丫鬟都比你强。”
苏文挽神情讥讽,如一个盛开在晚春的蓝雪花,冷淡随性,却杀人于无形。
她亦没曾想到,堂堂世子爷竟也能被激得说这种粗俗之语,如今她不过是稍稍试探,这个男人的劣根性就暴露无遗,一点不顾那光风霁月的名声。
苏文挽故作震惊,但眼神却很平静,她笑道:“原不知世子爷还有这种念想,世子爷宣称一夫一妻,想做成个好名声,其实私下与女子随意勾结,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风流才子,浪荡不堪。”
“苏文挽,你以为你又好在哪里去?”他扼住她脖颈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她故作轻松,“我不在乎。”
见他眉心轻皱,她继续缓缓道:“昨日之事,你做得一般,不能让我高兴,但看在你是侯府世子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计较,权当是被狗咬了一次。”
“不是一次,是一夜。”这个时候,他倒还不忘提醒她。
“是了,世子夜身娇体弱,骨瘦如柴,难得一夜风流,自然要一展雄风!”她的语气里有几分嘲讽。
“苏文挽!你好得很!”
她村话连连,必然是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的缘故,又或者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就知道这样的女子不会是好女子。
可他怎么会与她一度春风?
他千防万防,甚至警告她不要勾引他。
而他却因为她一次次地入梦,对她心生念想。
她在梦中虽有些霸道,但却是娇柔的,温婉的,她看向她眼神,满是爱意。
还轻柔地唤他”夫君”,每每她唤他夫君之时,他都感到胸中充满一股暖意。
他因此不顾一切地,借着酒劲将她掠夺。
他知道她怕疼,所以哪怕是在醉酒之中,哪怕是在情到浓处,他都顾及着她的感受,想让她和他一样。
事后,他甚至想过要纳了她,让她以后只有他一个男子,只能对他一个人笑,对他一个人哭,她娇柔妩媚的模样,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瞧见。
可是,她呢?
她却说他连那些男人的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