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孩子他爹。”
“嗯,谁掉河里了?”冯父把自行车放好继续问。
“青青,青青掉河里了。”冯国富立刻抢答,“她自己去逮野鸡,滚河里了。”
“咳咳咳!”房间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冯青青感觉自己的喉咙要冒烟了,谁一醒来就听到外面人的吐槽能忍住不反驳,反正她忍不住,她想反驳,还没开口,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院子里的人都朝她的屋里挤,只有冯国良认命地拉住冯小四冯小五,他娘说了,青青感冒了,不能让小四小五朝前凑,要是两人也染上病,她可照顾不来。
“水。”冯青青咽了咽口水,勉强撑着说了一句。
冯母急忙从暖水壶里倒了一些水,冯青青顿顿顿喝了几口,随即又是一阵咳嗽。
冯母把碗递给冯父,顺了顺她的背,小声问,“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
“我回去喊我爷。”冯卫东说。
“国富,你拿着野鸡和你卫东哥一块去。”冯母抬头嘱咐了一句。
这次冯卫东没有推脱,他摆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拿回去就行。”
见他答应下来,冯母也就不再纠结了,她现在的心思完全放在怀里的女儿身上。
“青青,你感觉怎么样?下次可不能一个人去河边了,你说这冬天掉到河里能是玩的?”冯母对着冯父说,“你把那只野鸡褪毛,晚上咱炖鸡汤喝。”她想了想说道,“再杀一只鸡吧,青青想吃鸡肉丸。”
要不是为了鸡肉丸,这孩子也不会去河沟子那里逮野鸡了,早知道会这样,她早就把鸡杀了。
冯父答应一声,揉了揉冯青青的头发,说,“青青听话,看把你娘吓的。”
冯青青翻了个白眼,她都多大了,能不知道哪里危险,这不是意外么?想到意外,她虚弱地看着冯母问,“那两个知青呢?”
“啥知青?”冯母一顿,疑惑地问道。
“他们真的跑了?”冯青青又咳了两声,愤愤地说道,“要不是他们抢我的野鸡,我怎么会被推到河里?”
“啥?”冯母更不明白了。
她看向冯父,好像在问闺女是啥意思呀?
冯父却是脸色一寒,弯着身看着冯青青问道,“青青,你不是自己掉河里的?你是被知青推下去的?”
冯青青一边咳嗽一边点头,“对,就是那个女知青,她抢我的野鸡,我不愿意,然后她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就掉河里了。”
两人争执中,她掉进河里的,双方都有责任,只是责任大小的问题,可是那两个知青看到她在河里挣扎却能无动于衷,冯青青也不想放过他们了。
“国富见到那两人了么?”冯父问。
冯国富摇头,“没有,红红来报信,我们才知道青青掉河里了。”
“这...这咋有这么狠心的人呐。”冯母想想当时的场景,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咱家孩子才多大呀,他们不下去救人,起码得帮忙喊喊人吧,咋能不声不响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