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站起身走向西弗勒斯时，克洛伊正在帮高尔往坩埚里滴加火蜥蜴的血。

“我看这个班的教学进度相当快嘛，”她站在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西弗勒斯身边，拿腔拿调地说，“但增强剂这样的药剂似乎并不适合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我想部里会希望把它从课程中删除掉。”

西弗勒斯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长时间了？”她自顾自地问。

“十四年。”西弗勒斯表情微妙地回答。他的余光捕捉到了正聚精会神偷听的克洛伊，嘴角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松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孩已经来到他身边十四年了。

“你曾经申请的岗位是黑魔法防御术，对不对？”乌姆里奇用羽毛笔在写字板上刷刷地记录着。

“是的。”西弗勒斯低声回答。

“但没有申请到？”

“显然。”

坐在中后排的哈利和罗恩捂着嘴窃笑，被克洛伊飞去一记眼刀。

“你在进校后依然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乌姆里奇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是的。”西弗勒斯回答时双唇几乎一动不动，显得十分恼火。

“教授，”克洛伊高高举起了手，“我完成了。”

西弗勒斯大步走到克洛伊身旁，接过她递来的药剂瓶，仔细检查：“很好，你可以自行复习了。”

但他并没有成功甩掉乌姆里奇。只见她落后半步，也凑上来研究克洛伊上交的那份药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斯内普教授说，这份药剂要等到周末才能完成？”

“我有一些缩短药剂调配周期的小技巧。”克洛伊坐在椅子上，仰起脸，对着乌姆里奇绽放出一个天真的微笑，“斯内普教授教给我的。”

“这么说来，你觉得他是一位好老师？”乌姆里奇又在写字板上记了几笔。

“当然。”克洛伊点了点头，“斯内普教授学识渊博，对于魔药学有着独到的见解，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书本以外的技巧。而且他非常负责，只要智力正常的学生都能在他的指导下顺利调配出合格的药剂，并通过考试。”

她在桌下用力踢了高尔一脚，对方茫然地抬起头，在马尔福的提醒下才傻乎乎地开口：“啊——是——是这样的，斯内普教授教得很好。”

“他对待学生还是很有耐心的。每次发现我们的魔药制作出了问题，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具体是在哪一步出了错，然后及时给出补救措施。”克洛伊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有一些危险的或是不方便处理的魔药材料，比如弗洛伯毛虫的粘液、老鼠的脾脏之类的，他都会提前帮我们准备好，而不是让我们在课堂上现场处理那些恶心的动物尸体。”

当然，这些工作都是由不幸被魔药教授关禁闭的学生们完成的，只是克洛伊“不小心”遗忘了实情。她心虚地偷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讲桌后，用一大摞作业挡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