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
“早上六点,你只睡了一个小时。”西弗勒斯自欺欺人地将克洛伊刚才的状态解释为昏睡,而非昏迷。
克洛伊伸了个懒腰,往靠墙的一侧翻了个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时间还来得及,你也来休息一下吧。”
“不,”西弗勒斯倔强地摇了摇头,“外面还有没完成的药剂,我不能休息。”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我刚刚一直在想,我们或许需要一个暗号。”
“暗号?为什么?”克洛伊不解地问。
“黑魔王开始怀疑你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来试探你。而你我之间又有太多秘密,不确认彼此身份地谈论那些话题是很不明智的。”
“当然没问题。”克洛伊点了点头,“这很容易,我的中文名。”
“中文名?”疑惑转移到了西弗勒斯的脸上。
“妈妈给我起的,据说是按照林家的传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子芩。”克洛伊笑着伸出手,等待西弗勒斯握住。
“林——自——沁?”西弗勒斯别扭地重复着。
“真棒!”克洛伊笑着鼓励道。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心里却难为情地承认,他被这样毫不犹豫的直白称赞取悦到了。
“请你——写下来。”他用魔杖召唤来一张羊皮纸,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羽毛笔——克洛伊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随身携带。
克洛伊趴在床沿,一笔一画地写下三个方块字。她的中文并不好,只是在低年级的几个暑假中,跟随菘蓝学过一些简单的字句,但她至少掌握了自己的名字。
“‘子芩’就是黄芩的根,就是止血剂里用到的那个材料。妈妈说林家的传统就是用药材来取名,菘蓝和京墨也都是药材。”克洛伊指着羊皮纸上的字解释道。
西弗勒斯沉默地盯着那三个图画般的陌生文字,努力记住它们的每一处细节。
“你再去休息一下,我会在早餐前叫醒你。”他揉了揉克洛伊的头发,将她按回被窝,又被她缠着索要了“晚安吻”,才得以脱身,离开了休息室。
他在桌上燃起一支蜡烛,跳动的火光在昏暗的桌面上投下一圈暖黄色的光晕。地窖办公室没有床,无论外面的太阳是否升起,这里永远都是一片阴沉。西弗勒斯曾热爱着这样的环境,却第一次感觉到,这里太暗了。
在又添加了几根蜡烛之后,他将魔杖平放在桌面上,拿起一把银质小刀,用处理药材的灵活双手,小心翼翼地在魔杖底部刻下了这三个陌生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