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宗?”
南弦宫弟子一愣,大笑道:“你们奉天宗是真的没人了吗?连杂役弟子也跟着一起来凑数了!”
杂役弟子,那不是一辈子都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虫子?南弦宫的杂役弟子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奉天宗的。
反观奉天宗这边的弟子看见叶长欢并没有多少喜意,反而多了些羞耻。
南弦宫的人说的对,叶长欢也不过是个杂役弟子而已,她来有什么用?修为低下,身份低微,这个时候出来,只会给他们丢脸。
真是死都死的憋屈。
“你来这里做甚?!还不快滚,等着一起死吗?”
有弟子忍不住骂道。
“杂役弟子就好好在宗门呆着,现在跑出来,死了也别怨旁人!”
唯有孙袅袅和云横并未言语。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是见过叶长欢和顾斯恶出招的,那些弟子一直以为是孙袅袅大意才会如此,但明眼人都明白,并不是。
孙袅袅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尤其是看见现在的叶长欢已经看不出修为之后。
只有修为比她高的人她才看不出,作为练气大圆满,离筑基之差一步之遥,比她高是什么?
那便是和云横一般是筑基了。
“跑?跑得掉吗?”
南弦宫弟子冷笑,气势剑拔虏张:“你们只管死在这儿吧!”
“他说的没错,既然顾师妹已经卷入其中,不若大家一起平死一搏,个人恩怨大可放下,宗门脸面,我们丢不起!”
云横飞快的做出来决定。
生死攸关,多了一个筑基的叶长欢到底多了几分活着的生机。
毕竟自入化丹城之后,师兄们早就各分东西,自己去寻找机缘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这样的小人物,现在想活命就得一起拼命。
云横这一年在新弟子中的人缘是最好的,也是最受敬重,听他的话,其他弟子虽颓败,却也打起精神来:“是!”
“不自量力!”
南弦宫弟子不屑。
他名叫黄阳,是南弦宫外门新弟子,是这一批外门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可以说筑基初期内无敌手,是以他才能集结那些和他一样的新弟子,做烧杀掠夺的勾当。
现下几人的模样,对他而言实在可笑。
“你的意思是,便是我现在离开,你也不会放过我了?”叶长欢缓缓的道。
“顾斯善你什么意思!?”
奉天宗弟子惊怒。
他们是让她滚,但她还真滚啊!
看着他们死不成?!宗门荣辱也不顾?!
“怎么?你想跑?”黄阳来了兴趣。
叶长欢:“我不过路过,被溅了一身血罢了。”
“可你不是奉天宗弟子吗?”
“杂役而已,没什么情分。”
闻言,奉天宗弟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指着她气极骂道:“滚!滚远点才好!奉天宗才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孙袅袅冷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云横默不作声,表情也并不好看。
唯有黄阳等人哈哈大笑:“不愧是奉天宗!好一个软骨头!没想到你们奉天宗弟子如此没有骨气!”
叶长欢也笑了:“道友,骨气并不能活命,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个别还有私人恩怨,若非你问,我不敢撒谎,也断然不会承认和他们是一个宗门的。”
“你倒是识趣许多。”黄阳眼珠子转动:“既然如此,我倒也不是不可以饶你一命,只要你亲自挖下这些人的心奉上来,给我们磕个头,你便可以离开。”
“顾斯善!你别太过分!”
奉天宗弟子听此威胁的冲叶长欢叫唤。
叶长欢苦笑为难,倒不是因为下不了手,而是:“道友,我一人对付他们?”
“那是你的事!想不想活命,且看你自己决断!”
黄阳大手一挥,奉天宗弟子再弱,也不可能让一个杂役挖心的地步,这不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或者,一开始他就把他们当成玩物!
叶长欢自是站在哪儿独自思索了片刻,缓缓的走近奉天宗的几人。
“顾斯善,你还真的敢!”
“不愧是杂役处的杂碎,这种事做得出来也不意外。”
“杀就杀吧,大不了过了十年,咱们卷土重来,当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孙袅袅缓缓握紧了剑柄。
“顾师妹,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横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叶长欢面无表情的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人。
嗖!
孙袅袅拔剑以最快的速度直击叶长欢的心口。
“果然,自相残杀,瞧着才是妙极。”
黄阳和南弦宫弟子们嘲笑。
“这一剑倒是不错,若是我南弦宫弟子,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可惜是奉天宗弟子。此剑下去,那个杂役弟子定然必死无疑。”
“叛徒,死了就死了。”
奉天宗弟子冷哼,心里畅快。
谁都以为叶长欢下一秒就会命丧当场,一个叛徒,死了哪一边都不可惜。
可没人看见叶长欢是怎么出手的,眼前一花,刀光掠影,孙袅袅那一剑就这么被破,甚至听见咔嚓一声,孙袅袅的剑出现了裂痕。
“可惜了道友。”
叶长欢抓住了孙袅袅的衣领,将她扔到云横的方向,后者眼疾手快用灵气接住了人。
话却是对黄阳说的。
“人总是要长记性的,我已经跪过一次,不想再跪一次了。”
无形的杀气压得人心慌不已,叶长欢丢掉断裂的青锋,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反手一切,刀尖一抖,以此地为起点,直冲南弦宫众人所在之处,地面被划开一道道裂缝。
“微尘不惊!”
“该死!”
南弦宫的众人后知后觉,惊怒之下只能飞速躲开。
可吸收了大量灵气沉淀,因为废灵根原因不能寸进半步的叶长欢又岂是旁人想躲就躲得了的?
几声惨叫,有躲闪不开的修士被震飞在半空之中,最后砸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你!你真是杂役弟子?!”黄阳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