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渊十分诚恳的建议道,说完还牵着君凝的手作势要打自己。
“哎,你别,我,我开玩笑呢。”
她不过只是随口一说,哪能想到萧墨渊竟当真了。
“等等,德妃娘娘和永嘉公主呢,他们怎么样了?难不成如今还在宫中?”
君凝心中咯噔一声,德妃本就与萧墨渊交好,若如今德妃还在宫中,萧信泽绝不会放过她。
萧墨渊垂眸,无意识的捏了捏君凝的手,似笑非笑道:“父皇考虑得向来都是最周全的,他只将赵德和他自己留在了宫中,娘娘和永嘉连同本王都被他迷晕了送上了下江南的船,如今她们也都在府上,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君凝暗暗叹了一口气,永初帝坐在那张至高无上的皇位上,呼风唤雨了半生,他将所有能利用的人都利用了一个便,没想到临了临了,却拼了最后一口气将他心中珍视的人送离了是非之地,君凝清楚,他心中对萧墨渊和德妃是有亏欠的。
或许做了这些,驾崩前他心中也能好受一点儿。
“我去看看娘娘和公主。”
“嗯。”
君凝退开房门,一脚刚迈出去,便看到了一道翠色的身影如离弦的箭般,直直的朝她冲了过来,等到近前时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婢好想您。”
“玉竹?”
十几岁的小丫头,此刻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俨然成了一个泪人。
“诶呦,怎么又哭了,快起来让我看看,跟着一路奔波了这么久,怎么不好好休息着?”
君凝拉着玉竹起身,见她哭了,自己鼻头也控制不住一酸。
但她还是忍着泪,打趣儿地将玉竹从地上拉起来,左右看了看,见她除了瘦了些倒是没受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
“王妃,奴婢实在太想您了,从小奴婢就在您身边伺候着,嗝,如今您一个人来了江南,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嗝……没有,奴婢怎么能不担心嗝……”
玉竹不断抹着眼泪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好了好了,小丫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那,那不一样,嗝,您身份贵重,怎么,一些小事,就嗝,就交给奴婢做才是最妥当的。”
君凝默了默,抬手抱了抱玉竹,又轻声细语地哄了一会儿,将她哄得不哭了,这才放心的去了隔壁院子。
还未进院,便听到一阵曼妙的琴声悠悠自院中传来。
君凝停住脚步听了一会儿,从中听出几分难掩的悲愁来,直到琴音慢慢消弭,她这才进了院儿。
脚步声渐近,德妃摸了摸眼尾的泪珠,转头便看到了一身红衣艳艳的君凝。
“君凝见过娘娘。”
德妃眸中划过一抹温和,赶紧招手道:“君丫头,快过来坐。”
“娘娘,您这一路上辛苦了。”
君凝端坐在德妃身边的石凳上,凑得近了,她这才发现短短数日,德妃眼尾已经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皱纹,鬓边更是多了数根白发。
见君凝望着自己的鬓角,德妃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苦笑道:“人老了,这白发也不知何时就生出来了。”
君凝赶紧收回视线,夸道:“娘娘国色天香,所有人都会老,您也不会老。”
“你这张小嘴啊,还是那么甜。”德妃忍不住笑弯了眉眼,拉过君凝的手,放在手心中轻轻抚了抚,“丫头,京城发生的事儿想必墨渊都同你说了吧。”
“嗯。”君凝点了点头。
“那……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德妃试探性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