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男的来的少了,但两人也没断。大概两个多月前吧,我下班回来正好碰到他,当时手里拿着包袱,应该是他的东西,急匆匆走了。”
“然后他还来过吗?”
报案人摇摇头:“没有。”
“您知道他叫什么吗?”厉衡问道。
“好像是叫什么胜利的,姓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去年什么时候搬来许阿妹家的?”
“春节前后。”
“您说许阿妹家经常有人来,那其他人您知道吗?”
“除了这个叫胜利的,还有两三个男的和两个女的常来,要么打麻将,要么吃饭聊天。”说着,报案人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和粮票,经常大鱼大肉的。”
厉衡继续问:“许阿妹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常关系吗?”
“这我就不好说了。反正有几次打夜班回来,看见从她屋出来的男人不是那个叫胜利的。”
厉衡看了看苏小小记录的内容,又问了问经常来的两个女人的名字,他只记得一个叫许小燕的,其他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回到分局已经五点多了,厉衡和苏小小先去吃晚饭,之后进行了一次案情碰头会。
碰头会是刑警们整合线索,不是正式的案情分析会,相对比较放松。
苏小小就又开始吃剩下的威化巧克力。
去了解许阿妹家乡的那组人果然没有收获。
这个年代大部分地区还没普及身份证,大城市都还只是个塑封的卡片,更不会有出门带证的意识。
即使许阿妹有身份证号,恐怕也不会有身份证。
这样一来,仅凭她是徽县人是很难找到原籍的,所以这条线只能暂时搁置。
苏小小汇报完走访情况,沈建国和其他刑警更确定侦破方向是情杀。
厉衡依旧不认同,只默默研究下午整理好的物证。
苏小小也把每一样物证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好吧,毫无头绪,甚至有些为什么成为物证她都不明白。
别怪她像个傻子,没接触过刑侦真的很难想象他们的思路。
她凑到厉衡身边,见他一直在翻看一本笔记。
“看出什么了?”厉衡察觉到她在身后,问道。
“是记账本吗?”
“怎么看出来的?”
笔记有好几页,字很大,内容却很简单,大体分为三竖排,第一竖排是人名,第二竖排明显是电话号码,第三竖排只有数字。
数字都是整数,在数字后面有些打了对钩,有些打了叉子,除此之外有三个人不止打了对钩,还画了圈圈,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想到是钱数。
从这些信息上能明显看出死者文化水平不高,有些字不认识只用拼音替代,比如其中一个画圈圈的应该叫林睿,可能是睿字较复杂,用的就是拼音。
苏小小指着第一排说:“是不是这个人欠了她50块钱,还了之后就打了个对钩?没还的就是叉子?”
厉衡指着林睿那行问道:“那这个画圈圈的呢?”
苏小小想了想:“可能是要不回来的,死账?”
厉衡说:“她一个人从外地来燕城做保姆,一个月最多也就100块的工资,能动不动就借给别人50?还有,按照这本子里的记录,足足有十几个人,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往外借?如果她真的借给别人钱,那么目的一定是为了赚钱,为什么没记录利息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