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相信孟志勇?”曾实为问。
苏小小摇头:“厉衡说过,要看证据和线索,而不是以己度人。”
曾实为终于抬头,欣慰地一笑:“我算明白局长那老小子为什么非要把白燕梅塞给他了,果然后生可畏。”
听师父夸厉衡,苏小小莫名感觉与有荣焉。
苏小小接着说:“我不相信邓光荣,其实是因为您说过的,邓光荣说的很多话都是真话,因为能从其他人嘴里得到证实。”
“唯独和孟志勇之间的事情,仔细想想,基本都得不到证实。”
“比如砖头的事,车闸的事,还有就是上礼拜四晚上的事。”
曾实为看着她,故意打趣她:“除了砖头的事,其它不是都得到证实了?”
苏小小摇摇头:“这种证实和其它不一样。车闸的事和礼拜四晚的事是一样的,都是邓光荣说是孟志勇做的,但孟志勇都否认了,除了邓光荣老婆说车闸坏了,但她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怎么算证实了?不过是证实了有剪车闸这件事,但是谁做的,依旧还是邓光荣说的。”
曾实为点头:“继续。”
“尤其是礼拜四晚上的事,这绝对是个破案的关键点,但依旧只有邓光荣说,孟志勇否认,还发了誓。”
“两个人的话,没有第三者,我们该信谁?”
“孟志勇老婆可以证明啊。”曾实为说。
“亲属的证言可靠吗?”苏小小一摊手。
“可你不是已经相信了孟志勇吗?”
“那是因为邓光荣在气门芯上的事情说了谎,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
苏小小继续分析:“从证据上看,孟志勇没有任何害钱和平一家的理由,但邓光荣却有。”
“即使借调料是件小事,但从孟志勇所说的事情来看,邓光荣绝对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样。”
“就拿他在人事工作那几年来说,如果他人真的很好,那一定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能办的他一定会尽力办,不能办的也一定会告诉别人办不了。”
“但他却无论能否办理,都说能办,之后不了了之,这不是一个好人会做的事。”
苏小小特意强调了“好人”两个字。
“相反,反倒有些像和稀泥,反正有问题推给领导就行了,自己半点不沾身。”
曾实为点头:“这种人我见多了,邓光荣的言谈举止很像。”
“而且他爱人也说了,他其实很小气,一个小气的人怎么会愿意让邻居一直用自家的调料?”
“然后还大方的说让他用,不然会用别人的?”
“这太矛盾了,除非邓光荣有精神分裂。”
“而且师父您说过,他家明明不开火,调料却很全,这不奇怪吗?”
曾实为说:“调料不全,他怎么知道钱和平用哪个多?而且,不让他用自己的,怎么能让他吃亏呢?”
苏小小点头:“可不。”
“还有别的吗?”曾实为问。
“有。她老婆说他给钱家人烧过纸,我很奇怪,纸钱是哪里来的?”苏小小说。
曾实为终于听到了重点,说道:“是啊,谁家没事会准备纸钱?”
苏小小笑着接口:“除非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死!”
话毕,师徒两人相视一笑。
转念,苏小小忽然一叹气:“可惜,这些都只能是猜测,没有证据。就算真的在他家翻出了耗子药,他也会说是居委会给的,谁家没有。”
曾实为老奸巨猾地笑了笑:“邓光荣那种人胆子最小,问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