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远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右脚踝骨折,出院后又无人照顾,二次受伤后落下终身残疾,所以走路有些跛。
期间,葛老二老婆来看过他一次,把身上仅有的钱都给了他:“我没有借口是出不来的,可能没法再来看你了。”
温怀远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心下感激,只说道:“谢谢你。”
葛老二老婆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起身要走的时候被他叫住。
“你能告诉我有多少受害人吗?被那兄弟二人……欺负过的女孩子。”
“你要干什么?”
“既然我打不过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做过的事,我想收集证据,然后去上访,人多力量大。”
“有用吗?”
温怀远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必须试试。”
随后,温怀远辞了工作,开启了收集证据之路。
这一路,他走了三年,找到了二十多个受害人,记录下他们的受害始末,之后签字按手印,以作证据。
知道葛家的罪行越多,越坚定了温怀远上访的决心,即使开始的两年里,几次差点被人害死在矿下,也没能让他屈服。
期间,葛家兄弟依旧恶行不断,甚至比以前还要猖狂,趋近疯狂。
葛老二老婆偶尔忍无可忍说了几句,就被打得几天下不来床。
她期盼着温怀远能快点儿将他们绳之以法,可身体上的痛,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一次借口带儿子去城里看病后,就再没回葛家。
三年后,温怀远带着证据,满怀期望的到了城里,找到相关部门上访,材料是留下了,但始终没有下文。
他从三天一问到最后的一天三问,结果都是一样,等!
就这样等了一年的时间,身上仅剩下回程的车钱,每天只吃一顿饭,睡在大街上,却依旧没能等到一个结果。
他大闹了政府办公室,自然是被人轰了出来。
站在飘着雪花的大路上,任由冷风吹着,他从未如此绝望过。
凭着最后一口气,花光仅有的钱,回到葛家,打算同归于尽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
至于去了哪,没人知道。
他只能继续下矿,问了好多人才知道,葛长贵的大哥,也就是这个矿真正的老板出了事,进了局子,上面来人检查,这一家子怕被牵连,就连夜跑路了。
之后矿就被封了,矿工们分散到其他矿井,被温怀远遇到,才知道葛老二老婆在两年前就失踪了。
他有些担心,又问了很多人,经过分析,觉得她应该是怕被葛家人找到,假借去城里看病,带着儿子逃跑了。
一个女人,身上又没什么钱,大概率只能回老家。
温怀远经常梦到死去的妻女,每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内疚不已。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大仇不报枉为人。
又在矿上工作了两年,他打听很久,依旧没有葛家人的线索。
他思来想去,觉得只能去找葛老二的老婆。
或许他们会去找她呢?
虽然不确定,但总比什么线索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