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亚于我吧?”
“你这是什么话?”徐远泽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因为齐跃鲤的事被叔叔修理了?”
“是。”封烈承认,“但重点不在这里,就像我刚才说的,光说武术技巧上我爸跟我差不多……”
“应该是你追上了叔叔的脚步。”
封烈不在乎徐远泽的纠正:“刚才就齐跃鲤的事我跟他发生了争执,他一怒之下给了我一大嘴巴子。”
“嗯,然后呢?”徐远泽点点头,他明白,封烈有可能打电话跟他诉苦,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严肃的语气。
封烈把左手按在镜面上,挡住镜中自己的一只眼睛:“他当时,肯定比我打齐跃鲤时生气,对吧?”
徐远泽暂时没有回答,只是听封烈继续说:“我可是一直记着你说的能忍就忍,情绪肯定比我爸要稳定——我知道你想吐槽那不算稳定,但事实就是,我那个更生气的老爸在出手打到我的瞬间也收住力了,证据就是,我除了有点脸肿,连鼻血都没流。”
“你的意思是……”
“能一拳把齐跃鲤打成那样说明我的确没有收住手,但从我当时的情绪和对力道的控制来看,我不可能收不住手,从后山出来,我一直困扰的就是这个!”
徐远泽对封烈的推理感到有些吃惊,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提出了一个假设:“齐跃鲤?”
“是啊!”封烈的左手攥成拳,“这家伙他妈的可是精英啊,岂能他说没用潜能就是没用?”
虽然徐远泽也想到了,但当封烈自己说出来时,他还是沉思了良久:“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就连齐跃鲤的潜能是什么都无从得知。”
“嘿嘿,你说了‘我们’是吧?”封烈已经走出了卫生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我就知道,白眼镜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是齐跃鲤,用了这种手段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打一次了。”
“那你就跟王铃说我是被冤枉的啊!”封烈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继续请求,“还有我爸妈,不然的话,春节过完之前我都要待在武馆里了!”
一谈到王铃,徐远泽又犹豫起来。
“喂,白眼镜!”封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拒绝我吧?”
“你的怀疑无法说服王铃。”
“所以才让你去说啊!”封烈彻底急了,“她不信我,总得信你吧,总得比信那个齐跃鲤更信你吧?”
“阿烈,出了这件事是王铃先给我打的电话。”徐远泽用平和的语气说话,希望封烈不要那么急躁,“说明她觉得我会向着她,最起码是中立,一来我没有参与进去,二来在她心里你已经坐实是个‘坏人’了。”
封烈倒在自己床上:“可我不是坏人呀!坏人是齐跃鲤!”
“王铃主动联系我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我来一起声讨你这个‘坏人’,如果我不仅不教训你反而帮你说话,只会把她进一步地推向齐跃鲤那边。”
听了徐远泽的话,封烈慌了起来:“连,连你也不能跟王铃说,那还有谁能帮我呀?”
“让王铃消消气吧,我现在至少表面上要装作不站在你这边,只有王铃保持对我的信任,当证据确凿的时候才有人能够向她说明真相。”
封烈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怎样才能找到证据。”
徐远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也冷静冷静,对了,王铃在医院陪着齐跃鲤吗?”
“住持训我的时候她在旁边,之后就不知道了。”封烈翻了个身,脸埋在被子里,“我爸妈去医院看齐跃鲤了,回来问问他们。”
“呵呵,你不怕被骂吗?”
封烈倒是想得开:“不问也会被骂。”
“如果王铃一直守在他旁边,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去试探齐跃鲤。”
“晓得了晓得了。”听筒里封烈的声音各种意义上都闷闷的。
徐远泽挂断了电话,封烈将右手一松,手机啪嗒一下躺在了他的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春节期间特有的煮制腊肉的香味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进了卧室,固执地要钻进封烈的鼻子里,但却没能勾起封烈的食欲,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因为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
手机响了,早就听烦了的铃声,加上紧贴着自己耳边的震动,让封烈不得不摸索着把它握起来。同时把脸转向手机屏幕。
“怎么,听你的声音,你在睡觉吗?”
“没有。”封烈缓缓地坐起来,“程少,没想到我竟然能接到你的电话啊,不是在过二人世界吗?”原来打来电话的是程千锦。
“还没呢。”程千锦强调,“今天好歹也是大年初一哎!”
不知为何,听见程千锦的声音封烈感觉自己内心安定了好多。
“你笑啥?”对方情不自禁发出的动静被程千锦察觉到了。
“没什么。”封烈嘴角上扬,“倒是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来了?”
“班长拜托我的。”程千锦说,“需要情感指导的话就交给我这个情感专家吧!”
封烈的嘴角突然又撇了下来:“哈?什么情感指导,我不需要。”
“真不需要吗?别过了今天你再哭唧唧地找我,又说我重色轻友了。”
“谁哭唧唧了!”封烈害臊地冲空气大喊,“白眼镜也真是的……”
程千锦用温柔的语气劝道:“坦率一点嘛,你现在的确是为情所困呀。”
“报仇的心情也算是情吗?”
“少来。”程千锦这次就是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是说关于你跟王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