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暮鸢想了想,继续道,“王爷,三日后,我们一道去见见二姨娘吧。”
“去找她当面询问,关于兮妃娘娘的事。”
南暝央手指一顿,悠悠道:“好。”
三日后,城外小院。
二姨娘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头一惊。
待她看清窗外不远处坐着的赵暮鸢和南暝央,松了一口气,“雪音,暝王。”
赵暮鸢闻言,立即进屋替她号脉,“二姨娘,吃了那个药,会虚弱一段时间,养养便能好。”
“等过段时间,我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姐姐。”
“至于接下来你们作何打算,到时候可以商量商量。”
二姨娘感激地望着她,“雪音,你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姨娘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赵暮鸢柔声道:“二姨娘,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说感谢。”
二姨娘面露为难地细声问道:“尚书府会如何?”
赵暮鸢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心情,老实答道:
“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杨尚书,必死!”
她话音落后,二姨娘叹息了一声。
抽泣道:“雪音,我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她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让赵暮鸢有些心疼这个被迫嫁给杨千山的女子。
她轻声道:“是啊,二姨娘,你自由了。”
“往后余生,你不再是尚书府的二姨娘,只是大姐姐的母亲,只是徐家女。”
二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微笑道:“是啊,从今以后,我跟那腌臜之地再也没有关系了。”
赵暮鸢见状,正色道:“二姨娘,有件事,我和王爷想问问你。”
见她如此严肃,二姨娘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雪音,尽管问,姨娘知道的,一定不藏着掖着。”
赵暮鸢瞄了南暝央一眼,发现他没有动作,似乎只想听着。
她问道:“二姨娘,当年徐太医替兮妃娘娘保胎时,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闻言,二姨娘立即警惕地望向南暝央,为难道:“雪音,你想插手那件事?”
赵暮鸢坚定地点点头,“二姨娘,我和王爷是夫妻,有责任陪他查明母妃之死。”
“我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妖邪。”
“二姨娘知道什么,还请如实相告。我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将来也不会连累你和大姐姐。”
二姨娘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挣扎。
许久之后,她握住赵暮鸢的手,下定了决心,将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娓娓道来。
“当年,王爷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府里来了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黑色斗笠的人。”
“他和父亲在书房里密谈了许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人走后,父亲便失魂落魄地在祠堂跪了一宿。”
“我和母亲一直焦急地等在门口。”
“第二日,他一开门,把我们都吓一跳。”
“父亲他整个人苍老了许多,眼神中黯淡无光。”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绝望的眼神。”
赵暮鸢追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人有何特征?”
二姨娘思索片刻,“他全身都被黑袍包裹着,看不清容貌。但他说话的声音,我确定是个内侍。”
“王爷出生那日,父亲似乎已经知道徐家将有大祸。”
“于是,他便急匆匆地将我许给了老爷。”
“他入宫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