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店的二楼,张丽玉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张皮沙发。与此同时,她的嘴巴也没闲着,不停地向温晴询问:“温晴啊,你说说看,陈天琪到底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的呀?我仔细观察过,他们家无论怎么瞧,都丝毫没有那种富贵人家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居然一下子就掏出了 36 万去买下一个铺子,我的老天爷呀!那可是整整 36 万呐!我估摸就算我这辈子使尽浑身解数,拼死累活地去挣钱,也断然攒不下这么多钱。”
此刻,温晴正心无旁骛地拖着地,听到张丽玉的问话后,稍作沉吟,而后说道:“嗯,这事儿我清楚,是他凭自己本事挣来的,而且来得光明正大、合规合法,只是天琪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哦,那你们两家到底是啥样的亲戚关系哟?”张丽玉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又风风火火地转换了话题,心急火燎地问道。
温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清澈且坚定,回答道:“毫无关系,天琪对我而言那可是恩同再造。”温晴没有半点儿隐瞒,语气不紧不慢且实实在在,“我能有今天,全靠他出手相助。”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哎呀,快给我细细讲讲。”张丽玉眼睛睁得溜圆,一脸好奇地紧盯着温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那神情仿佛恨不能立刻知晓所有细节。
温晴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我落海之后,是陈天琪把我救了起来。当时我走投无路,无处可去,多亏了他收留,我才暂时有了栖身之所。”她缓缓地把这段经历跟张丽玉说了一遍。至于自己落海的真正原因,温晴选择了避而不谈。而张丽玉的关注点也压根不在温晴落海的缘由上。
“哦,我起初还以为你是陈天琪的什么亲戚呢,没想到是这样,这么看来,陈天琪对你可真是相当不错哟。”张丽玉听完温晴的讲述后,不禁连连感叹道。她的脸上满是意外的神情,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惊讶,“能在你落难的时候出手相助,还收留你住在他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温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回忆陈天琪给予的帮助,又或许是在思考未来的方向。
“也不知道陈天琪到底打算怎么弄那个奶茶店,这奶茶能有好销路吗?真的能够赚到钱吗?”张丽玉稍作停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和疑虑,再次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话题,“现在市面上各种各样的饮品层出不穷,竞争那么激烈,他这一步走得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会成功的,我坚信不疑地相信天琪。”温晴毫不犹豫,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最初一起肩并肩和陈天琪售卖鱼干,一步一个脚印;到后来齐心协力做小龙虾,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再到后来陈天琪当机立断,独具慧眼,果断地把小龙虾的秘方卖出了令人咋舌的 1000 万。这一件件成功的事例,就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让温晴看到了他的非凡才能和敏锐洞察力。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成功经历,就像一把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夯实了温晴内心的信任,更加坚定了温晴对陈天琪独到眼光的信心,让温晴深信不疑,只要跟着他的步伐,未来必定充满光明和希望。
“也是呀,人家能赚那么多钱,那必然眼光比咱们高远得多。咱们只要死心塌地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就行啦,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嘛。等将来生意做大做强了,说不定咱们也能混上个经理当当呢。”张丽玉满脸笑意,乐呵呵地对温晴说道。
“打扫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咱们去 208 把铺盖卷拿过来。今天晚上就在这住下了。”温晴有条不紊地说道。
“嗯,住在这里的确不错,既能看电视又能看录像,只可惜不能做饭,这一点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尽如人意。”张丽玉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娴熟地拉开窗帘,轻轻打开窗户,目光悠悠地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马路。
在一楼,陈天琪先是尽情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着又大幅度地扭动了一下脖子,随后满脸欣喜与欣赏地凝视着几张刚刚由自己亲手绘制完成的图纸。这当中有一张平面图,另外还有好几张效果图。虽说这些图纸的绘制水准称不上多么专业,然而其内容呈现得清晰明了、一目了然,让人一眼就能看懂。此时,陈天琪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满意至极的笑容。
陈天琪刚打算跟楼上知会一声自己即将出门,楼上的两个女孩便走了下来。她们向陈天琪索要了 208 的钥匙,并表明要过去把铺盖搬过来。
陈天琪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缓缓摸出 208 的钥匙,连同店里新换的那把钥匙一道,稳稳地递给了温晴。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拿上自己视作珍宝的杰作,正欲出门,同时满脸笑容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说道:“我要出门一趟。”
温晴也并未好奇地询问他要去做什么,接过钥匙后只是轻声细语地说了声:“路上慢点。”
陈天琪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轻轻地挥了挥手,而后便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陈天琪步伐匆匆地穿过熙熙攘攘的马路,来到对面的公交站。他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公交站牌,很快就锁定了要去目的地所对应的公交车。这一看之下,陈天琪不禁哑然失笑,居然是 2 路汽车,这不由得让他瞬间想起了本山大叔小品里的那段风趣幽默的话:“快点走吧,要不然都赶不上 2 路汽车了。”
没过多久,没让陈天琪等待太长时间,2 路汽车便缓缓进站停下了。陈天琪心情愉悦地哼着《2002 年的第一次场雪》里面的“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1999 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一边悠然自得地哼着,一边动作利落地掏钱买票。售票的年轻姑娘估摸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着整洁的蓝色公交工作服,梳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大的麻花辫,只是肤色略显黝黑。她面带微笑把票根递给陈天琪,觉得陈天琪哼得甚是好听,也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安安静静地默默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