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自嘲一笑,或许是待在这庄园里太安逸了,所以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竟然真没让人在房间里守着西尔维娅小姐。
庄园里原本那四名变异者现在都死了,目前是先安排所有人员都再次集结到庭院里,统一再做一次自查。
都没问题后,庄园的内患就此先告一段落了。
此刻温莎管家焦急地只关注阮平夏的状态,祁凛按动响铃,让管家助理和周元勋负责仆人和警卫员的检查问题。
阮平夏只感觉大脑里有很多声音在低鸣,有一双流淌着墨色的黑瞳一直在盯着她。
她的脑海里呈现出了一幅幅她未曾经历过的画面,一座孤寂的岛屿上,沿着海岸线有一块块石牌伫立着,若干年后,那些石牌被掩埋在沙石之下。
红月之日,第一批客人漂洋过海,他们从豪华的轮船上下来。
“西尔维娅小姐,我等候您多时了。”布莱斯特温煦笑望着她说道。
“西尔维娅小姐,你如果听得到我说话,你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的话,就自己争气点。否则,这把剑会在你断气的第一秒,扎进你的心脏。”
耳边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她的指尖处有着冰澈透骨的凉意,将她那冰冻的血液震得仿佛又舒畅了些,就好像春日化雪般。
阮平夏心脏猛地一抽痛,连同她的左眼,剜心剔骨。
“咳咳咳。”阮平夏如同待在真空环境里突然得到了氧气,她重重吸了一口气之后,喉咙一阵发痒。
腥甜的液体从喉咙里喷了出来,整个氧气罩全都是鲜血。
阮平夏半睁开眼睛,就见祁凛拉着一张单人沙发坐在她的床边,双眸冰冷,他的手上正拿着那把银制十字尖刀把玩。
见阮平夏突然吐血醒来,祁凛收起银制十字尖刀,倾身靠近,摘掉阮平夏的氧气罩。
伸手按了床头的响铃,让医仆进来为阮平夏收拾。
“叮咚!恭喜参与者阮平夏避开一个死亡结局,您的意志坚定终将迎来胜利,请再接再厉!”
阮平夏只觉得左眼针刺般地疼。
医仆端来了漱口盆,用湿巾为阮平夏擦洗脸上的血液。
她将阮平夏半扶起来斜靠着她,阮平夏冲洗掉嘴里的腥血后,医仆给阮平夏换上新的氧气罩,然后就端着东西出去了。
阮平夏浑身很冷,感觉手上似乎握着一块寒冰,垂眸一看,她的左手上正握着那把永乐宝剑的剑柄,剑柄上的龙纹雕刻是银制的。
医仆出去后,祁凛这才又走近床边,他凝视着阮平夏。
准确来说,是盯着她的左眼,“颜色不一样了,似乎更浅,还有点灰。你这只眼睛有什么感觉吗?”
“痛。”阮平夏还记得这个人刚刚还大言不惭说要杀了自己,情绪不佳说道。她松开握着永乐宝剑的手,“冷。”
冷?祁凛看了床上那剑一眼,又眼神古怪探究地上下扫描着阮平夏。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阮平夏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现在不困了,但太阳穴有些胀痛。
“下午3点。”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祁凛伸出手,一把握住阮平夏那些白皙嫩滑的手,确实是很冰凉。
“你,咳咳咳……”阮平夏太阳穴又突突突地抽痛了,想抽出手,自己又无力咳了几声。
祁凛扶住她,将她的氧气罩又摘了下来,免得又吐血了。
这回阮平夏并没有吐血,她靠着祁凛干咳了几声后,那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丝红晕,给咳的。
阮平夏还没晃过神来,指尖一疼,就见祁凛竟然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刀。
“有流血,还算正常。”祁凛丝毫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冒犯,他握着阮平夏冰凉的手,轻捻她的食指,将那滴血珠挤了出来,抹去。
这会阮平夏不仅太阳穴疼,她心脏都气得有些抽痛了。
这人是不是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大管家、警卫员,她的仆人。没有保护好她就算了,现在还用小刀划伤自己。她要辞退这人!
“祁先生,乐哥回来了。”门口的警卫员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