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话间,白若汐已经牵着白承弼的手走进了客厅。
她面色清冷,看到坐在梁颖秀身边的巫娜时,她也只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便移开了视线。
“总统先生可真是忙,既然你还有客人,那我改日再来也不迟。”
梁颖秀热情的上前,亲昵的拉住了白若汐的手。
“你就是若汐吧?怎么这么生分呢?来这儿就跟来自己家一样。”
白若汐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总统和夫人如此盛情相邀,到底是有何贵干?”
梁颖秀的手僵在那里,眼中的狠毒一闪而逝。
“瞧你这孩子,都是自己人,整这么见外做什么。”
她对白承弼招了招手道:“小家伙,来奶奶这儿,奶奶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
白承弼虽然年纪小,却很会看人脸色,面对面前这位表里不一的奶奶,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亲昵,反而有些害怕的躲在白若汐的身后。
梁颖秀的眼里流露出几分轻蔑。
白若汐紧紧的拉着承弼的手,将他护在怀里。
“承弼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但他也不是个怕生的孩子。
有时候孩子比大人要敏感的多,谁喜欢他不喜欢他,他是有感觉的。”
白若汐的这番话,等于是把梁颖秀这辛辛苦苦的伪装当面撕破。
梁颖秀一时笑容僵在了脸上,怒笑不定。
总统清了清喉咙,稳重的对白若汐说道:“既然来了,就在家里吃顿便饭吧。刚好巫娜也在,你们是同龄人,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梁颖秀突然假笑了起来:“对了,若汐,你还没见过巫娜小姐吧?
她的哥哥你应该听过,是中东的总统巫素。
虽然许多人说他们是推翻了皇权的民间英雄,但实际上,他们本身也都是贵族出身,巫娜小姐更是从小就在国外读书深造。
对了,霍聿廷还和巫娜是校友。
娜娜,你以前就和聿廷认识吗?”
巫娜原本不太明白总统夫人今日将白若汐请来的用意,刚刚她对白若汐那样的亲昵,她还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请出去。
但见总统夫人这架势,恐怕和白若汐这个女人并不对付。
巫娜意识到,总统夫人恐怕对白若汐恨之入骨,今日这宴请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当即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其实,我比霍大哥低3届。我入校时,他刚刚准备毕业。
那时候,我知道他,他却并不认识我。
毕竟他可是金融系的大才子,而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生。”
梁颖秀满脸堆笑:“哦,是吗?那这也算是十分特别的缘分了。
你们在学校虽然没有交集,但是聿廷后来却在战场上重伤了莫扎尔德,直接扭转了你哥哥在战场的局势。
如今,你们在顶峰相见,褪去可当年的懵懂与青涩,都成为了最好的自己。
所以说,有些缘分啊,不论早晚,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
白若汐勾起唇冷笑,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前脚才和霍聿廷离婚,后脚就被他们在这阴阳讽刺。
白若汐忍不住拍起手来:“总统夫人对巫小姐还真是关爱有加,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只是这么喜欢,怎么不留给自己儿子,反而跑出来勾引别人的老公?”
白若汐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尴尬了,巫娜更是气得脸色发白,
“你……你血口喷人!”
“怎么,敢做不敢认呢?你在中东的时候,和霍聿廷不是挺高调的吗?
成天出双入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霍夫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对霍大哥不忠!我实在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竟然让霍大哥甘愿戴绿帽子戴了那么多年!
还好,你们离婚了,霍大哥终于脱离了苦海。
白若汐,你不珍惜的人,自然会有人来珍惜!”
白若汐轻笑:“原来堂堂贵族出身的巫娜小姐,竟然喜欢捡别人不要的。”
“你……”
巫娜毕竟不是华夏人,虽然她因为霍聿廷,自学了多年华夏语,却并不擅长吵架。
梁颖秀急忙站出来打起圆场。
“都别吵啦,若汐,这我得说说你,聿廷多好的一个孩子,又是你爸……呃你蒋叔的左膀右臂。
你若是不作,两个人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
你说说你,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竟然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聿廷该有多伤心?”
白若汐皱起眉头,眼神变得格外严肃:“你们就非得在这,在孩子的面前讨论这件事吗?”
她将白承弼护在怀里,眼神犀利:“你们如果今天就是为了来给我些下马威,我劝你们还是省了这个环节。
第一,我已经和霍聿廷离婚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今后我也不怎么想再见到。所以你们不必拿我或是拿孩子的身世来做文章。
第二,我今天来总统府,是为了要我母亲的骨灰盒,别的废话少说。
我这个脾气不太好,又恰好会些功夫。万一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各位也多担待。”
白若汐一开口,总统却有些不淡定了:“什么骨灰?若汐,你母亲的骨灰不是在墓地吗?你来这里找?”
白若汐愣了一下,总统这是和她玩什么装失忆的游戏呢?
“不是你派人威胁我过来,说我母亲的骨灰在你手里吗?”
蒋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去,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妻子。
“你究竟打着我的名头,做了多少事!阮筝的骨灰呢?”
梁颖秀和蒋正夫妻数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她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果然心里一直有那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
我今天原本也是好意,想要请白小姐来谈一谈。
若是她愿意重新发布声明,就说之前那些毁了你声誉的话,都是假的,我自然会把她母亲的骨灰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