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想着灭了月光会。

黑咕隆咚的，同伴一个一个没了。某种意义上一直是极限状态，他还亲手把部下武巫给杀了。回不去了。

他武器 “四根棍” 发出来的锁链摩擦声跟地下水道的水声混一起。

“砸！砸！”

一直自己嘟囔的他，让人发毛。

看着是挺危险的人物。

不，肯定危险。

光靠实力当武巫的人越来越多，里面偶尔就有性格最差的。他也不例外。

就因为以前就有本事，自私、自以为是的地方太明显了。

他都没注意军队已经开始撤了。

离碰见葬死王就差一步。

月光会的信徒挺好认。因为他们身上肯定带着月牙标志。最底层的信徒戴着自己做的首饰和衣服，干经营相关活儿的人就穿小斗篷。

稍微找找，就会发现这在旧城区可常见了。

天宝和小小也很快看见了。

不，应该说是被看见了。

“二位知道月光的指引不？”

旧城区到处都有传教的信徒。这人一眼就看出他俩身上没标志，就跟天宝和小小打招呼。

没想到传教的是个年轻人，还看着挺轻佻，跟认真不沾边。这也许是人不能光看外表的典型例子。

“巫神教说的选民那套太傻了。就被选上的人被剥削，没选上的就被赶走。你不厌烦这样的社会不？”

“巫神教确实烦人。”

“是吧，是吧。”

天宝想着有能看穿谎言的巫体，就同意到不会说谎的程度。

可这担心多余了。年轻男人啥也没发现，好像找到新信徒似的开始讲。

“那个自称神职者的家伙觉得巫体神圣。可那太傻了。所有人都有被叫做巫术的可能。巫体不过是天生的巫术的一种。巫术才是当力量源泉的妖力的正确用法。”

“这也太极端了吧。”

“可巫体是巫术一部分这想法挺好玩。”

“是吧。但也不是极端。我们教主大人给所有人都提示了巫术的可能。对靠巫神教这权力的傻子也一样。重新分他们聚起来的财富和权力，让大家平等，这是教主的愿望。”

张天宝大概明白了。

就是说，这年轻人说的月光会，是个以民主制度为重点的团体。

现在，巫坛和国家独占着巫士这种厉害的战力。暴力垄断就是权力和财富的垄断。忍不了的人聚一起成了影子组织，可总的来说，这些组织都被巫坛和国家踩在脚底下。张天宝所属的黑狐是少数的例外组织。

但是，月光会的思想后面也藏着危险。

当所有人都有一样的权力，可能会抢权力。那样的话，得有好几场惨仗。

【只要教主不是傻子，他应该早准备好让一部分人占上风的王牌。比如，巫石。】

对巫术师来说，帮忙、强化巫术发动的巫石是做梦都想要的。天宝觉得巫石还是没完成品。只要弄好这个，有巫石的月光会干部们应该站在人类更高一层。

【原来这样。月光会比想的好玩。】

不觉得是单纯的影子组织了。

天宝对月光会有兴趣了。

“喂！”

“嗯，啥事？”

“去哪能见到教主呢？”

对这问题，年轻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对不起，我的贡献，还不够，见不了教主，所以我不知道。可像我这样传教义，虔诚信巫术，总有一天能见教主。”

“是吗？没用……”

“啥？”

“小小。”

“好。”

小小不管男人眼神，发动巫体。时间停了的世界是绝对的。除了天宝和小小，根本没法想事儿。

“有必要弄个能读记忆的精神干涉巫术。”

“想要的巫术可多了。”

“咱在这时候开发时间巫术。”

“我、我存在的价值……”

“你的价值在你自己。就算没巫体，我的伴侣也就只有你。”

“天宝哥……”

小小两眼放光，紧紧抓着天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