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个刚刚死了,一个不知所踪,属下没有找到”,侍卫头领恭敬地回答道。
“还有一个在生产,已经怀胎十月,刚刚搜索的时候惊动了那名郑娘子,属下该死”,侍卫头领跪下请罪,身子跪得挺拔。
被侍卫压着的乌头村众人中忽然冲出一名男子,死死的挣脱侍卫的钳制,不要命的大喊大叫道:“放开我,我要回去看我娘子……放开我……”。
南宫初墨摆摆手,挣脱了侍卫的男子向着一条小路不要命的跑去,南宫初墨紧跟其后,尚没有走到小屋,尖锐的女子叫喊声刺破众人耳膜。
“三爷,她叫得好惨啊!”,梧桐有些害怕的往玉凌轩怀里躲,实在不是梧桐胆子小,而是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声实在太过刺耳。
“娘子……娘子,你别怕,我在这里……”,那名男子听见屋中传出的痛哭声不顾一切的向往里屋冲,却被几个乌头村的大汉架着手臂给拖出来了。
玉凌轩轻轻摇了摇头,摸了摸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梧桐,对着南宫初墨说道:“或许曾经的错误,会不会在命运的安排下成就了一段姻缘?”。
“啊……”,一声惨叫过后,婴儿娇柔的啼哭声划破天际,南宫初墨目光看向茅草屋闪了闪。
乌头村埋藏了多少罪恶,埋葬了多少女子的血与泪,在痛苦与血泪中,会不会阴差阳错的绽放出鲜艳的花?
足足半刻钟过去了,茅草屋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小缝。
婴儿初闻秋阳,娇柔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暗九迎着阳光看去,竟是刚刚生产完的女子亲自抱着孩子出来。
“娘子,娘子……,你怎么出来了,不能吹风的……”,玉凌轩听见村农上前护着女子,心中暗叹一句,总算是没有跟错人。
女子看了一眼怀中刚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刚刚喂了一些清米汤现在又睡过去了,女子忽然把孩子塞到男子的手里,在众人一脸错愕的表情下径直跪在了南宫初墨的面前。
“官老爷,小女子家住沛岭,是赵镖师的女儿,被人骗至此处,卖给了乌头村的人家,今日闻见官老爷前来救人,求官老爷带小女子离开”,刚刚为人娘亲的女子声泪俱下。
“晴娘,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男子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口口声声说要离开自己的娘子。
暗九有些不解的说道:“你的丈夫对你还不错,而且你又有了孩子,就算回去了也……”。
赵晴的情况有些特殊,南宫初墨也是微微蹙着眉,那小小的婴孩若是如此没了娘亲也是真的可怜。
“从被卖到乌头村的那一刻起,赵晴已经死了,我像是一件货物一样,被别人待价而沽,今日官老爷前来相救,我赵晴总算看到了生的希望……”,赵晴说道。
跪在南宫初墨跟前的赵晴神情木然,原本花季年华的女子就这么被人毁了一生,南宫初墨能做的就是尊重她们所有的选择。
“晴娘,我们家待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你看看你有了身子以来,吃的穿的,我们有半分待薄你吗?做人可是要讲良心啊!”,一个半老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赵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向南宫初墨眼中多了一抹坚定,说道:“买来的女人注定成不了一家人,即使你对她再好也没用,以为有了孩子我们就会屈服,以为对我们好就可以弥补我们不见家人的痛苦,我赵晴绝不心软”。
赵晴说好的不心软,却又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孩子,泪如雨下。
玉凌轩吩咐道:“准备一顶软轿,送赵小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