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李彦的这些话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些象征着诚实与善良的寓言，而是流传于他们商人之口的北方故事。

特别是李彦见他没反应，还反复在说着同一套说辞的时候。

活脱脱就是有个黄皮子在他面前立起了身子。

“莫不是这北边战事糜烂，民不聊生，黄皮子也到云南来讨生活了？”

躺在床上的车少掌柜现在是满脑子的问号。他现在是一动不动，心里一直在回忆着父辈们说的，对黄皮子的应对方法。

“传说中黄皮子讨封是比较难对付的。”

“你说他们不像人吧，会破了他们修行，他们会疯狂报复你，你说他像人吧，会丢了气运，以后还没得自由。”

“合适的办法要么是找个岔子说别的，让黄皮子自己走人，要么就报出自己的跟脚，用师门的名声来吓退这些黄皮子。”

车少掌柜只是个行商的，他可没有什么师门，那就只有扯东扯西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觉得这云南的黄皮子也挺奇怪，他们讨封居然不是问他像不像人？而是问他珠宝什么红不红的？

至于茶叶，被他选择性的过滤掉了，在他的认知里，黄鼠狼都是食肉动物，是断然不会对着漫山都是对茶叶感兴趣的。

“莫非这是云南黄皮子的新路数？”

车义蘅有些想挠头，

现在的他，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是眼珠子一直在疯狂的转动。

“是不是他问我珠子的红蓝，就是和他北方的同行一样，在问我像不像人？”

“所以无论我选红或者选蓝，结果都都是错误？”

“得跳出红蓝选项？”

车义蘅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把握了重点，

“那就先从珠宝的真假开始兜圈子！”他下定了决心。

于是乎，在再一次听到李彦的声音之后，车少掌柜睁开了眼睛，并且左右扭了一下头，看到了这两颗“宝石”。

这一下他觉得自己稳了。

云南虽然不怎么产宝石，但是隔壁的泰国也好，缅甸也罢，从来都是宝石的优质产地，开采宝石已经有相当多年了，这其中，有不少宝石是从云南这一边运出去的。

他们车家虽然是做茶的，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

经手的珠宝虽然不多，但是见识还真不少，可以说他长这么大，别说见过这么大的宝石，就连听都没有听到过。这玩意已经比他的拳头都还要大了。

所以在他看来，这玩意大概率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么他和眼前这黄皮子兜圈子就有了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