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我五岁多的妈妈在负责照顾两个弟弟,可她不过是去了一趟茅房,弟弟就少了一个。她当时除了自责就是害怕,全家人发动村民四处寻找都没有下落。”
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丢孩子这种事并不稀奇,所有人都劝外婆想开点,反正还剩下两个孩子,日子总得过下去。
“可外婆却像是变了个人,再也不爱笑了。她叮嘱妈妈,不管过去多久,一定要把弟弟找回来。”
后来,战乱结束,一家人离开了亲戚家重新回到了满目疮痍的家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外公从战地记者转行成了普通的记者,外婆继续做医生,可妈妈却在弄丢弟弟的愧疚和自责中长大了。
“直到后来她结了婚生下了我,她都没有放弃继续寻找她的弟弟。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有人通过二舅的照片在当初三舅被偷走的隔壁一个县,见过和二舅几乎长得一样的人。
“可妈妈只拿到了地址还没来得及去验证,她和我爸爸就双双出车祸去世了。”
“所以你是通过那个地址专门来找我们的?”乔知夏问。
徐晓兰痛到麻木的心已经没了知觉,她平静回忆道:
“是的,当时我爸妈和女儿都遭遇了不测,而罪魁祸首是我前夫和二舅一家,我已经被逼得活不下去了,就想或许应该在死前替妈妈完成她的遗愿。或许是天意,让我在县城碰见了正在卖菜的你们。”
“害你的不是那个男人和白楠清吗?怎么又扯上了你二舅?你二舅为什么要帮那个男人对自己的亲姐姐一家赶尽杀绝?”乔知夏既气愤又不理解。
“因为他嗜赌成性,在外面欠了好多债。起初我妈妈都看在姐弟情分上替他还了,可他不知收敛,连自己的原配媳妇儿都受不了带着孩子跑了。他很快又和离婚后带着白楠清姐妹寡居的大院邻居结婚了,成了白楠清姐妹的继父。我妈妈不想再管他,可他却记恨上了我妈。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外公留下了一箱金条,交给了我妈妈保管,说是要等日后找到三舅后弥补给三舅的。他上门要求和妈妈平分,称反正三舅不可能还能找回来,我妈当时没料到自己的亲弟弟已经丧失了人性,便称已经有了三舅的下落。
他们应该就是害怕三舅真被找回来,所以他先下手为强,鼓动白楠清去勾引齐恒,把自己的亲姐姐一家送进地狱。再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不属于他的财产,过上养尊处优的奢靡生活。”
说到此处,徐晓兰死死咬紧了牙。
虽然徐晓兰不知道齐恒为什么会认定,是她爸妈害死了他的家人,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有二舅一家在从中作梗。
不管他是被白楠清利用,还是故意找的借口,现在都不重要了,他们统统该死!!!
乔知夏听她说了这么多,总算渐渐平静下来,“所以当初你说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向我坦白真相,是因为你知道那些人不仅是你的仇人,也算是我的敌人?”
徐晓兰很笃定:“二舅要是知道三舅还活着,知道你是三舅的女儿,他们可不会欢迎你,只会担心坏事败露,甚至独占外公留下的那箱金子除掉你们,他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所以那箱金子是真的?”乔知夏不可置信。
“是的,金子被我妈寄存在了港城的银行,想要取出来必须用凭证,而凭证就在我手里。”
乔知夏今天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这件事我会先调查清楚,如果你真是我表姐,我会很乐意认你这门亲……”
徐晓兰没有逼着她非要接受,答应给她时间去调查。
她提供了二舅现在的地址,还建议她可以通过国外的DNA检测,和乔新国的血样做对比,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