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近日的修炼可有长进?”
沈听澜手中拿着《火系法术剑诀》自然的搭在腰身后面。看样子,程泽没那么容易拿到它。
程泽也将手伸回来,顺势放在身体两侧。实际上他恨不得拿包纸巾擦擦脑门儿上的汗。
师尊这问题,让他顿时回到了他的学生时期,班主任问他一模二模成绩时那么紧张。
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恕弟子无能,还未曾有突破。”
沈听澜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将书递了出去,笑道:“徒儿莫要辜负为师的厚望,定要日日修炼不可懈怠一分一毫。”
“多谢师尊教导,弟子必当谨记。”程泽松了口气,将书接过来便一股脑儿塞到了怀里。
正想往外走,却发觉自己的腿迈不出去了。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身后传来师尊的“温言软语”:“啊——为师身上好像被某只兔子弄上了水了,不如徒儿帮为师烘干再走。”
“烘干术这种基本法术对徒儿来说不算难吧?”
手腕被抓起来,在首先触到被自己弄的那块儿湿了的衣服时,程泽从脸到耳根红了个彻底。
天杀的孽徒啊!师尊你对徒弟太温柔了,也是有危险的啊——
很显然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沈听澜在试探他的修为是否还在?
程泽咽了口唾沫,润了润自己干咳的喉咙。微微抬起头来对上沈听澜的视线,发现他正轻轻眯眼笑着,看着自己。
“徒儿,怎么了?”
程泽摇摇头,心里却想:狗日的作者怎么给我师尊安排个总受的身份啊——
师尊信我!我在,贞洁在!
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肖想你——
沈听澜的手攥得更紧了,引得程泽“嘶——”一声想要挣脱。
“师尊……”
注意到自己激动了,沈听澜手上的劲儿松了松,将程泽的手放在了自己被浸湿的衣袍上,回到了正题。
“烘干术,徒儿难不成忘了吗?”
沈听澜心中早已有猜想,面前的小徒弟换了个芯子一样,早已不是之前那个阴暗又不服管教的程泽了。
可他从未听说过现如今,还有人能够使用那种移魂的禁术?
任何禁术的使用,都是对身体有损害的。可通过他对程泽的观察来看,修为没有下降,身上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这就很耐人寻味。
再加上他通过触碰可以听到程泽心声这件事情,以及心声里众多不符合他认知的词汇与说法。
沈听澜断定,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程泽这人,也不能动。
虽说怪异,而这种事情放在一个弟子身上着实有蹊跷,可若是说这个弟子是程泽,好像也合情合理……
沈听澜不信他只是转了性情这一说法,他笃定这具身体里早已换了灵魂。只是想听听面前的程泽对这些早该熟练的口诀法术遗忘的事情,作何解释。
可程泽虽说反应慢点儿,迟钝一点,心大一点,思维跳脱一点儿,可也不是吃软饭的。他自然听得出来师尊话里话外的深意,不过搅浑水这种功夫,他最会了。
“师尊教诲徒儿怎敢忘记,只不过……唉,一直不敢说出口。”程泽惺惺作态表现出很遗憾又万分悲痛的样子。
“哦?说来听听,为师若是能够帮上一二呢。”沈听澜眼里含笑,含柔情似春水般说着,拍了拍他的背。
程泽大言不惭道:“大病初愈后,之前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到今日只能记起星星点点来。可怜我潜心修炼——”
程泽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师尊的反应——正慈善的笑着。
那还好,没怀疑。于是接着说道:
“唉,只能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