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来,四人没出现在程泽的面前,但他们却也没少去看他。沈毅总在大早上从窗外偷摸看一眼,程泽每次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坐。有时还能看到他在自言自语!
沈毅心想:这可坏了!小师弟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就又疯了?
他用意念去探查感知,不仅发现程泽一点儿没有灵力凝滞的问题,灵根也没受损,反而呢,他健康的很,还发现了程泽的筋络比之前都要通透舒展了。
操着老妈子心的沈毅可算是松下心来,却被沈洱提点了一番。
“咱小师弟总抱着那本《火系术法剑诀》看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想转学剑了?”
沈毅豁然说着:“虽说咱们是法修,就是辅修剑术呢也不是不可以,小师弟心里有数的!”
“嗯。”沈萨轻轻点了点头。
“你看——三师弟都赞同。”沈毅拍拍沈洱的腰,“小师弟不可能舍得离开咱们的……”
“……”
沈萨皱着眉头,还是没忍住:“剑宗太苦了,他这样的受不了。”
沈毅伸出手来正想告知沈萨莫要贬低师弟,却绷着嘴角思索一番,还是把手落了下去——这话没毛病。
“这理由……充实!在理……别当他面蛐蛐。”
沈洱冲着他俩翻了个白眼儿,唉了一口气:“谁知道呢?你们没看到泽泽食指上那枚扳指?”
沈毅摇头,被沈洱戳了戳脑瓜子,娇嗔道:“榆木脑袋——师尊的恨生在他手上。”
若是只想辅修剑术,师尊何必将自己的恨生借给他练,从武器库中随便挑一把趁手的剑来不是更方便吗?
沈萨的眉眼沉了下来,还没张嘴说什么,就被怒气冲天走来的沈思打断了。
“今日肖师姐下山采买,我让师姐帮我捎上点儿糖果子!没想到被个淡紫色发带的剑修给抢走了,肖师姐身上的三十张传送符一张没剩!我都不敢想师兄师姐们怎么御剑飞回宗门的,那山前阵法的老大风,加两层结界都容易给人刮丢……没给肖师姐他们干飞全靠同门接应!”
几人面面相觑——这很难评,毕竟剑修还是好人多,只是个别穷疯了爱走点儿捷径。
“学剑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沈毅不知从何安慰了,揉了揉沈思本就不整齐的头发,说着。
“可惜我那一颗中等灵石……”
提起灵石来,沈毅也心疼。上次下山在琼花仙袍坊给沈洱挑了两身,一咬牙花出去六颗中等灵石。
谁知哪儿窜出来个剑修?手上还薅着两根琴弦,从自己身边飞过去了。身后的音修边跑边骂,却跟不上那犯贱的剑修,整得人姑娘又气又急。
沈毅就属于路过也中枪的,正要放进储物戒呢,好好的衣服溅上了泥点子。虽说一个咒就能清理掉的事儿,沈毅还是嫌弃,给沈洱穿的衣衫还没拿上山就被别人弄脏了,晦气!
沈洱倒是不介意,回来哄了沈毅好一阵儿。不过仍旧是留下了阴影,使得沈毅看到同宗门的剑修师弟师妹们都没有好脸色,总觉得他们一飞,那花里胡哨的剑穗就会甩到他脸上。
“小师弟心中自有分寸。哪怕师尊知道小师弟想修剑术,把恨生借给了他,也不会支持他半路修剑的。”
沈洱说着,葱葱玉指抚上了玉箫,敞袖一挥,翩然落到了树干上,挂坐在上面练着清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