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拿上了沉甸甸的荷包,那荷包一看上去就处处透露着不凡,串珠编造刺绣的工艺样样不落,金丝银线绣出的样式熠熠生辉。老鸨将荷包轻轻扯出了一个小缝儿,果不其然——一整袋子高阶灵石。
一枚高阶灵石就够让人震惊的了,更别说一荷包都是,别说只要他们几个姑娘小倌,就算是将他们醉香楼全包下来也绰绰有余了。
一看到这那老鸨眼睛早已发光,忙不及的说着:
“呦!各位公子里边儿请,奴家一见公子啊!就觉得如此气度不凡呐……您几位往上走,我们醉香楼的招待定会让公子们满意……”
老鸨尖着嗓子说的那是滔滔不绝,心情很是明媚。可程泽却生的满肚子气,那些想着香脂俗粉无一例外竟都往师尊身上扑——如狼似虎一般。
师尊竟还不躲开!程泽瘪着个小脸儿,阴气沉沉。姑娘们和小倌们都很巧妙的避开了他,然后往师兄们身上扑。
他们这一行人个个轩然霞举,龙章凤姿,出手又如此阔绰,没有老鸨的示意,一些以色侍人的粉蝶儿和小倌自然也愿意往他们身上扑。
“公子~第一次来玩儿啊~”
“好俊俏的小郎君~不如跟姐姐过来啊~”
各式各样的手绢儿在眼前飞来飞去简直能让人看花了眼。一开始程泽闻见这香粉胭脂的香味还觉得蛮新奇,不过现在就有些呛的慌了。
楼里的姑娘小倌儿们还真是多啊,真是让人目不暇接。他们挤到前面就为混个脸熟,白日客人不如晚上那么多,便都不那么繁忙。
于是程泽几人走进来,这高挑的身姿与惊为天人的相貌就更是引人注目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位,而是个个都如此。
若能与其中一位共度春宵一夜,讨得他们欢心,哪怕赏钱给的不多,自己也不算亏。
程泽像条小尾巴一样粘在师尊身后寸步不离。丝竹之音悠然入耳,还混合着脂粉的香气。
本以为是白天就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的热闹了,晚上才是高峰期,没想到啊还真有白日宣淫的……
不堪入耳的声音悠悠的传来,程泽一点儿都不敢扭头,一点儿都不敢看。宾客们围坐在桌子前,喝酒品茶,看着舞台上舞女翩翩起舞,如翩飞的蝴蝶又如灵巧的飞燕。
衣袂翩翩,长袖飘飘整个楼里弥漫着一种奢华又放纵的氛围。
边这么走着,迎面而上撞过来一个人。满身酒气,肥肉横生。程泽躲闪不及,却感受到师尊拉了他一把,使得他才没跟那人贴上。
这老鸨情绪的转换真的很大,刚还笑眯眯的介绍着,现在就赶紧好声好气的跟那客官解释着:
“刘公子,我们香怜儿是清倌人,她哪儿会什么啊!还请您见谅,我叫蝶儿来陪着您好不好啊……”
程泽转眼才注意到躲在老鸨一旁那个身娇体弱的香怜儿。唇点朱砂,眉若远山。年龄看起来不大,还真是显得楚楚可怜。
像她们这种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大多都长相秀丽,还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婊子还装什么装?老子看得上你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真当你是什么良家妇女了啊……”
那客人一动手,就连脸上的肉都跟着颤。程泽顺势往师尊怀里钻了钻,只静静的看着那醉酒客官的刁难。
老鸨赶紧把蝶儿招呼了过来,那柔弱无骨的女子力气还蛮大,抱住那客人就往外扯。
一边硬拉着还一边用娇俏的语气说着:“刘公子跟奴家来嘛~那么一个不懂情趣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边说着边伸出手指在刘公子的胸膛上打着转。
那刘公子伸出油腻的手指来往蝶儿鼻尖上一刮,慢悠悠的说着:“还是你最懂事……”
那肥厚的手掌搂在美人的腰上,向着一旁走去,程泽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画面让人看了不适,程泽赶紧扭头看看师尊那张脸解解油腻。
忽的想到了什么主意,程泽伸出手指来学着那蝶儿的动作往师尊身上比划着,边打转边说着:
“徒儿我也很懂事。”
沈听澜的眼神仿佛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既深邃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听着小徒弟这么说,便更是冲着老鸨说道:“挑两个干净的小倌儿送到我的房里来。”
又一个荷包飞到老鸨手上,往手上一颠,自然知道轻重如何。
她是个有眼力的,见到这位出手阔绰的大客户和身边这个少年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自然,一眼能够望出来两人关系的不同。
使了个眼色,低声吆喝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粗使丫头:“快去叫莲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