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今夕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只被缝住眼睛的替身巫偶。
他愣在原地,不知作何感想。
直到去了下一个布局,今夕都在心里默道:“我真牛逼,我真是个狠人。”
她保持着嫁衣鬼的形态没有变,堂而皇之地在宫殿里行走。
“幻术可不是这么用的。”
一道清冽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
似是早有预料,她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看着楼邪:“这可是我出师的证明。”
温雅的性子让他依旧保持笑意,语气平和而疏离:“你用的招数,我看着眼熟。”
今夕笑而不语。
“我原以为你是奚段的人,但现在看,你是我的人。”
这话道出即带有暧昧之意,但配上他温雅严肃的神情,却又不含半分冒渎意味。
红嫁衣衬得今夕欣长的身姿极为清丽,她此时作一番松懈姿态:“你这措辞,倒真引人误会。”
楼邪在心底思索着什么:“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今夕付之一哂,“这心魔都是你弄出来的,遇到一个闯进心魔的人,不足为奇。”
“姑娘说的是。”他温和知礼地点头,眸中却暗藏别的心思,“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今夕也毫不掩饰由内而外散发的鄙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枕越。”
被认出真实身份,枕越并不感到多意外,他笑了笑,继续试探:“敢问姑娘,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今夕道:“亦师亦友。”
枕越伸手截住她暗中送来的袭击,语气不变:“姑娘不说,我都要以为我们隔着血海深仇了。”
今夕手腕一转,袖中的血线穿过了枕越的手掌:“再不放手,你的这一魄可就要没了。”
轻轻松开手,血液染红了一整个衣袖,他的声色依然如春风般和蔼:“多谢提醒。”
她想,看来是猜对了。
真正的楼邪已经死了,枕越大概扮作他已有多年。
楼也的心魔也有枕越出的一份力,而枕越留了一魄在这个心魔里时刻引导,且这一魄武力值低下,极不稳定。
枕越收回手,目光看似真诚:“看来我不得不采纳你的建议了。”
见他妥协,今夕也不再遮掩目的:“把秘境的掌管权交予我,这心魔,你也一并解了吧。”
枕越对这两个要求没有表示不满,也没有立即同意。
“怎么?不愿意?”今夕见状逼问。
对方轻轻摇头,“事先说好,心魔我可以收回,但他能不能走的出来我不能保证。”
今夕未开口,她伸手覆上枕越的掌心,一道金色纹令传至她手心。
至此,秘境掌管权达成交接。
枕越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抬手,凭空打开一道缝隙,语气意味深长,“我期待日后真正见到你的时候。”
她没理会枕越的话,确认好手中的纹令无误后,唇角淡扬。
在枕越即将离开前,她反手使出一击,打散了那一魄。
对此,今夕有言:不要吝啬你的毁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