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她能有什么后悔的?
今夕收回目光,不去深想,只把这段对话当成打发时间的插曲。
夜半,采花贼真的上了这座山。
今夕为其随便想了个死法,静等着这采花贼的到访。
血雾为山洞外的男人作出掩饰,黑衣与暮色融为一体。
待他穿过雾气走到二人面前,今夕才看见……
才看见晏秋垮着个逼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这是什么打扮?”“不该问的别问。”
幸灾乐祸的今夕与面无表情的晏秋同时说道。
话音刚落,晏秋与着女装的楼也相视,各自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
晏秋道:“很适合你。”
楼也道:“你的爱好也很不为人知。”
“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二位。”今夕站起身,打断两人的明枪暗箭,“说说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得到了这么个角色吧。”
“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这片邪乎的雾里了。”晏秋烦躁地一把扯下脸上欲盖弥彰的蒙面黑布,边回忆边总结:“一个声音对我说……”
“你是一个只有脖子以下,没有脖子以上的淫贼,你不知廉耻,偷鸡摸狗,最喜好的色彩为黄色。”
晏秋越说越烦闷:“总之,它叫我扮演好一个采花贼的角色。”
今夕和楼也相视一笑,又同时转回了头。
晏秋的神色有些生无可恋,叹了一口气:“你们给自己积点德吧。”
三人交换了一番各自所知信息后,晏秋神色凝重:“他们口中的神明是从何而来?”
今夕道:“两种情况。”
楼也偏过头:“哪两种?”
“第一,根本不存在。”说着,今夕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群熟睡的少女们,“第二,存在,但不知是什么东西。”
想了半晌,晏秋抬头看着今夕:“你可记得那次到茯苓镇除祟?”
“记得。”今夕点头,“那李员外养鬼杀人,谎称神明降罚。”
楼也沉思:“若真如此,那叫这些女子送死是为了掩盖什么?”
今夕轻轻摇头:“那恐怕要见到神明大人才能知道了。”
晏秋道:“这是何意?”
今夕不经意看向洞外:“我随口诌了个神明的使徒出来,挡了他们的路,他们应该快坐不住了。”
一缕光线破开云层射向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川间,连绵起伏的山峰愈渐被晨光笼罩。
少女们是被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吵醒的。
族长愤怒的气喘,使力将手中拐杖在地面敲击:“定是你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激怒了神明大人。”
今夕看着他即将断气式的喊法,一时感到滑稽,语气里到底没忍住笑意:“你要不喝点水吧。”
一旁的村民连忙扶住喊得直咳嗽的族长,目光几欲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你这丫头,不得对族长无礼。”
今夕正欲调笑几句,却发现总有一道视线放在她身上。
昨日的引路人今早也随同上了山,伸手指着今夕:“是她!就是她!”
山上一众人闻言纷纷侧目看他。
族长对引路人道:“你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