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今夕,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师尊是不一样的。”
今夕微微侧头:“当然了,你要比我师尊诚实多了。”
枕越与她一同望着窗外:“我可以不杀你,但这是最后一次。”
今夕眺望着远处:“好。”
枕越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说不会追究就真的不再追究下去了。
绕过今夕身侧,他轻蔑了扫了一眼楼也的尸体:“这叫水中月,镜中像。”
“你说他?”今夕诧异他的比喻,方想明白了什么,“确实是个不真实的东西。”
枕越收回视线:“不真实的东西,同一道幻影无异。”
他起身离开的瞬间,今夕拽住了他的衣袖。
“对于你来说,什么才算真实的东西?”
枕越不假思索道:“能给我带来什么,或是能带走我的什么。”
今夕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从枕越将她从生死之线上带离,到现在,她都觉得一切像一场虚幻的梦,不真不切。
每一次的生死相依的背后,信任却为数不多。
他为什么选择了她?
今夕问他:“那我呢?我属于能带给你什么的,还是能带走你什么的?”
“我区分不来。”枕越回头看她,“你是特别的。”
“特别在哪?”今夕问。
“谁知道呢?”枕越走出外,只留下这么一句。
“愣什么神呢?”萤石见今夕不再接话,出声问道,“想什么呢?”
今夕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什么。”
萤石见她不说,也不再问,转而又道:“你这人看上去怨气就挺重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今夕显然不想跟这块石头多加讨论:“你对这些感兴趣做什么,安安静静做一块石头不好么?”
萤石道:“我能不感兴趣嘛。”
“我已经对你认了主,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
“作为一个魔女,你的主业是该打打,该杀杀,别走弯路啊。”
今夕想说,这些上一世她已经实现过了。
只是少了点什么的缘故,上一世即使她杀了那些人,在某段时间里,竟莫名的恍惚。
当晚,她去找了美女蛇。
“找我有事?”
入夜,美女蛇一手拎着酒壶,身子靠在树旁,蛇尾恣意地摆动。
“你醉了。”今夕打量着她脸颊两侧的红晕。
“还算清醒。”美女蛇没什么形象地拽了拽头发,“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今夕走到她身侧,靠着树坐下:“沈清客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美女蛇笑出了声。
今夕看着她,想不通她的话哪里好笑。
“小姑娘,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呢?”
醉酒的美女蛇松懈又懒散,伸手轻拍几下今夕的头,俯身对她说:“我若是足够了解他,就不会出现在这。”
微醺的酒气扑面而来,今夕不由蹙眉:“这不妨碍你能离开这里。”
“那你呢?”美女蛇的蛇尾盘着圈,支着下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