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芜抿了抿嘴,是不想回答的表情,过了会儿才敷衍地说道:“不是,一个喜欢过的滑手。”
顿了顿,她低下头吃粥,始终没接触他的眼神,补充道:“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这样……”池以蓝点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时轻描淡写道,“叫蒋行是吧,我听人说过。”
圈子里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人,走到哪都是透风的墙。
她没想过瞒他关于蒋行的事,虽然早料到他会有听说,但因为他从来没有提起,她就以为他是不将这些事放在眼里。
池以蓝是多倨傲的人,目下无尘,只看他愿意看的那部分,只在意他决定在意的人,除此以外,他都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的善良和冷漠都是一种选择,无关品性。
她以为,关于她的过去也是被他视而不见的一部分。
哪想到,他会挑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时间提起蒋行,而且在餐桌上,当着面。
她心跳忽地急促起来,某种本能让她预见到山雨欲来前的满楼疾风。
顾平芜神色微微严肃起来,在他转身走出餐厅前,低声说:“我喜欢过他,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过,就只是小时候……单相思而已。”
他微微仄转头,露出似笑非笑的侧脸,不在意地说:“没审你,急着解释干什么。”
她只是不说话地看着他。
池以蓝似乎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说了声出门看场地就上楼换衣服。
下来时,顾平芜正坐在门口的矮凳上,看起来是在等他。
他今天穿得依然很街头风,黑色飞行服夹克衬得整个人挺拔且冷酷,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依然气质拔群。
见他走过来,她就站起身,仰着头看他,有点不舍似的:“什么时候回来?”
池以蓝摸小动物一样撸了撸她后颈:“让你跟我一起你又不去。”
“我答应表姐陪她吃饭了嘛。”
池以蓝穿好鞋,把车钥匙拿在手上,回身站定了看她,半晌才说:“现在喜欢谁?”
“啊?”顾平芜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这话是接着餐厅时的聊天说的。
她反应很快地说:“你。”
“锁屏换了。”池以蓝没什么表情地抬指在她额上敲了一下,“别再让我看见。”
顾平芜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看出那锁屏与蒋行有关。可解释的话才要出口,就被打断。
“那个不是……”
他俯身吻住她,把话悉数堵回去,接着转身走了。
她一面心头狂跳,一面脊背发凉。
池以蓝从来不屑于听解释,他只在乎眼前的事实是否触碰到底线。
这也意味着,她最初给他的定义,选择向他靠近的原因,都是他绝对不会原谅的那一部分。
早在明白他的决然以前,她就站在了雷池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