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皱起眉头：“咱们到了另一层空间，希望毛凤杰他们已经清醒了，能等到咱们回来。这个洞口给我的感觉不太好，要不要进去。”

赫胥冷笑一声：“对方都开门等着咱们了，不进去岂不是不礼貌。”

两人举步进了洞穴，穿过一片黑暗后，眼前豁然开朗，依然是一个桃花源，不过是一个死去的桃花源。破败的房舍，倾颓的围墙，当他们来到村子中心的桃林时，发现这里的桃花全都已经枯萎，毫无生气，桃林中央有一座无名的神庙，同样破败不堪。

这里没有鬼也没有人。

“建木不见了？这里究竟叠加了几层空间啊，俄罗斯套娃吗？”白泽释放了全部神力，也看不见建木的存在。

赫胥忽然眉眼一冷，怒喝：“什么人，出来！”

白泽不解，忽然一个清朝官员突兀出现在神庙外的桃树下。那个官员大概四十多岁，容貌却十分熟悉，除了年纪对不上，和那个自称纪行风的一模一样。

“你是纪行风？有趣，又来了个纪行风。”

纪行风的身影极为飘忽，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消散一般，他抬起头看向来那个人：“是二位神明驾到，在下正是纪行风，真正的纪行风。”

白泽冷冷道：“你莫不是黔驴技穷了？同样的伎俩再用一次就没意思了。”

纪行风苦笑一声：“外面那人只是我的分身，他的目的确实是将你们带到我面前，我们其实都是希望你们能够成功摧毁这里。神明不如听听真实故事如何？”

白泽刚要反驳，赫胥冲他摇摇头：“那便请说吧。”

“外面的纪行风说的故事是真的，只不过他只知道一部分真相。当年我创办了留思园，后来好友风行道人带给我一株枯死的树木，说是孔子所植之树，本已经成精，有一天为恶人取走了文运而干枯，他希望我将树木种在留思园，以文气浇灌，助他复生。我信了，所以将它种在留思园。奇怪的是树木种下去之后瞬间直冲云霄，变成参天模样，只是依旧枯萎。我对它是妖精的事实更是深信不疑。我广招门生，以文气滋养，却不知道那树吸取的是人的生命力，等我发现不对时，就有了你们在外面听到的故事。所有人的躯体都化为了外面的桃花，灵魂则成为伥鬼，最终我也死了，或许是因为我是当时的文宗，有文曲星庇佑，没有变成伥鬼，反而被吸入树木之中，与树之心融合到一起，只有一片魂魄被扯裂落在外面，成为带了点自主意识的伥鬼。直到与树心结合我才知道我所种下的是建木，风行道人想要复活建木，重新勾通天梯，飞升成神。可是近几十年我能感觉到他的目标变了，他不想复活建木了，反而想复活建木之心，我不知道建木之心有什么用，但是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几十年前有许多人被抓入空间，我利用曾经炼化的灵魂之力，在他们死亡之前将他们送出了空间，自己则因此陷入沉眠。几天前我又感应到了风行的术法召唤，他催动了空间的灵力，我没想到最终引来的会是你们二位神明。我无法出去，要告诉你们真相只能让你们进来，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事情。不过，风行的目标如果是神明，你们想出去恐怕不容易。”

赫胥听了倒是不着急，问白泽：“建木之心能做什么？”

白泽道：“我知道那个风行想做什么了。传说建木之心乃是时间核心，能带人穿梭时空，风行道人一开始可能想要重新勾连天梯成神，现在神明衰落，他应该是想利用建木之心穿越到神明鼎盛的时期，通过掌握建木之心掌握那个时空的命运，成为时空的主宰。真是疯了，如果带着时间核心穿越回过去，此世的时间就会混乱，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大概率是世界湮灭。他是想成神想疯了吗？”

赫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他真的认出了我们是神明，想要把咱们作为养料喂给建木之心？”

白泽摇头：“他不一定认出了咱们，只是感受到了咱们力量强大，想要用咱们喂养神树之心，这算什么，歪打正着？”

赫胥冷笑一声，化出黑衣法相，冷声道：“如果咱们连半死的建木之心都对付不了，也未免太丢神明的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