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婚礼上的时候,袁丽丽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原因很难以启齿,以至于她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讨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总觉得张启华看着母亲的目光有些异样。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县城里少有的美人,她是师专毕业的,毕业之后就一直在镇上的中学教书,因此很有几分书卷气,她和丈夫是同事,两人婚后有了袁丽丽这个乖巧的女儿,可惜丈夫在袁丽丽十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那天女儿结婚,袁妈妈难得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尽管已经四十八岁了,看着却像四十岁一般,袁丽丽虽然年轻,但是读书不行,初中毕业就不上了,在服装厂上班,比起母亲的气质差了许多,袁丽丽心理安慰自己,或许就是因此张启华才对母亲露出了惊艳的表情,那或许只是人对美的事物单纯的欣赏。
虽然这样想着,袁丽丽终究心里有了疙瘩。好在后来的日子里,丈夫对岳母的态度似乎恢复如常了,袁丽丽渐渐开始放下了心结,甚至自愧当时的想法太过龌龊阴暗。
直到有一日,她工作的厂子要赶工期,需要工人吃住在厂里一个星期,中间她想去妈妈那拿些东西,就请假回去了一趟家。刚一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呜呜”的呻吟声,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发出的声音。
袁丽丽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直觉,快步跑进屋子就看见张启华郑将母亲按倒在床上,紧紧捂住母亲的嘴,而母亲眼神惊怒交加,正拼命的挣扎。
袁丽丽险些晕去过,那是她的母亲,独自一人辛苦将她养大的母亲,张启华他怎么敢!
袁丽丽顺手抄起墙边的笤帚疯狂地打向张启华。
张启华看到袁丽丽进来也是大惊失色,他到底有些羞耻心,赶紧从袁妈妈身上起来,袁妈妈顿时整理好衣服缩到墙边,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嘴唇哆嗦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泪水不觉流了出来。
袁丽丽扔了笤帚,一头撞向张启华胸口,拳头疯狂地往张启华身上砸:“畜生!混蛋!不要脸!你怎么敢,怎么敢!”
最后打的累了颓然扑到妈妈怀里放声大哭,随后又恶狠狠转向张启华:“离婚!我们今天就去离婚!”
张启华忙跪倒在地上连连道歉,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丽丽,别,别,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昏了头了,撞客着了,求你原谅我一回,我真的知道错了。岳母大人,你说句话啊,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帮我劝劝丽丽。再说了,因为这样的是离婚,万一这事情传出去,您是老师,对您多不好啊。求您了,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
【我靠,我的拳头硬了,好不要脸的男的。】
【恶心,肮脏,下贱。】
【他怎么敢,他竟然还有脸威胁可怜的妈妈。】
【就是说不原谅他,他就把离婚的理由捅出去,怎么有这么贱的人。】
【该有人替天行道劈了他。】
袁丽丽也不禁落下泪来:“妈妈能怎么办,只好说原谅他,下不为例,让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可怎么可能,我看见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就作呕。过了半年同床异梦的日子,我想着事情也淡了,再拎出来说也不可能有人相信,便起诉离婚,可是法院不判,说看不出我们感情破裂。没办法我将那件事和法官说了,结果张启华竟然敢舔着脸说妈妈已经亲口说原谅他了,还曾告诫我们要好好过日子,法院采信了他的说法。我这半年起诉了四次,每次都没能判离婚。都怪我瞎了眼,当初看上这么个贱人。”说到这里袁丽丽禁不住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怨恨法院多一些还是怨恨自己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