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娜虽然清醒了，一身怨气却没有丝毫减少，但是这怨恨不再是针对族人，单纯只是针对仇人的。

“姐姐，多谢你唤醒我。”

赫胥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天性善良。”

白娜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可是这二十多年我还是害了许多人。以前我还能放过被我拉入梦境的人，二十多年前开始，我的神智渐渐不清了，许多人没能走出梦境，最后都被我吞噬了，我是罪人。”

赫胥摸了摸白娜的头：“天意如此，你也不用太纠结了，如果有悔，便帮助我彻底解决那个巴图尔吧，然后再去地府赎罪。”

白娜周身气息一寒：“他竟没死吗？”

“正所谓祸害遗千年，这可是真真切切活了千年的怪物。你们苗寨被他算计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此人之罪在你们之前已经罄竹难书。我会给你机会，让你亲手报仇。”

白娜怒火汹涌，弯腰行礼：“多谢姐姐。”

“那就和我走吧。”

白娜点了点头，身形原地消失，化为一条黑色的小蛇，蛇吐了吐信子道：“姐姐别嫌弃，我已经和蛇妖融为一体了，只能变成这样了。”

赫胥笑了笑：“挺可爱的。”她让白娜缠绕在自己手腕上假装是一个装饰手环，还挺有个性的。

宅灵在赫胥的背包上跳了跳，闻着白娜的邪气有点垂涎欲滴。

赫胥敲了敲它：“你可不能偷偷吸她的邪气，她靠着这个活着呢，不听话我就把你收进空间。另外，你应该打不过她。”

宅灵吓得忙叫：“别，主人，我肯定听话。”

白娜好奇地看着宅灵，不确定道：“这是……黑煤球？”

宅灵气得跳了又跳，哇哇大叫：“你才黑煤球，你全家都是黑煤球，没见识的小鬼！”

“切，黑煤球，黑煤球。”白娜没了执念，终于有了几分孩子的活泼，赫胥很欣慰。

白娜所在之地就是苗寨故地，数百年风霜雨雪和邪气侵蚀，此地在已经看不出当年痕迹，连万虫窟都已经坍塌，入目尽是漆黑的土地，草根都没有，赫胥埋下一张聚灵符，十几年后，此地邪气消失，草木或许才会会重新生长出来。

白娜怅然无比，她终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从此天上人间，梦里梦外，再无故乡。

赫胥：“白娜，巴图尔每隔几十年就会换个身体，他的掩息之术卓绝，你曾经亲自和他交手，我会从你灵魂中抽取一丝灵感，会有些痛苦，希望能凭借这丝灵感尽快找到他的痕迹。”

白娜张大了嘴：“好神奇，还有这样的术法？”

赫胥一笑：“别人做不到，我可是神仙啊。”

“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唔，曾经有，好吧，我现在应该叫神族。”

……

一人一蛇一边说笑着一边缓缓走出了原始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