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逸看来,这晒盐和煮盐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仔细比较的话,好像煮盐的速度也更快一些,无非就是多耗些薪火。
“兄长难不成以为宁在说笑?”
张宁对自己没有一次说服甄逸并不觉得奇怪,要是能够随便让自己拿捏了,还怎么当甄家的大老板。
“如此,宁倒是可以将此法写下,兄长在派人参照实行。
若是着急,可将卤水置于锅中熬煮。
此法不仅可以节省人力,更可节省物力。”
甄逸见张宁说的信誓旦旦,心中的疑虑也少了几分。
不过这一次对方如此轻易的将制盐的方法告知,看来也是所图甚深。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微微眯起。
“不知贤弟打算将此物作价多少卖于为兄?”
张宁闻言轻笑一声,认真的看着甄逸,“我不要钱。”
“不要钱?”甄逸有些傻眼了,“那兄弟是想要官?”
也难怪甄逸会这么问,他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郡的权力,加上其本就是河北巨商。
这其中所享受到的便利,不知道有多少。
按照常人思维,不要钱,那肯定是就是要权了。
作为一郡太守,手底下还有郡丞、长史,司马等佐官,亦有着不小的权柄。
在往下还有县令、乡长等官吏,作为郡守可以直接任命。
这些官职虽然在高官眼中不起眼,可是在百姓面前便是主宰生死的土皇帝。
不过,张宁的回答却是让甄逸大跌眼镜。
只见她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要官,我要的,便是兄长贩卖盐利的五分折换成的粮草。”
张宁作为后世来的,自然知道在不久的几年之后,汉末的经济会大崩溃。
直接导致货币体系的衰退,到了那个时候,钱真的就只是废铁了。
再加上各种天灾,粮食会大量短缺。
与其那个时候慢慢屯田干着急,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屯粮。
只要有了粮食,便不怕没有人来投靠她。
“贤弟果然是实诚人啊。”甄逸无奈的笑笑,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
但是他也没想到,张宁会对自己狮子大开口。
而且他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五成利的粮草,那得多少石啊。
甄逸现在可以确定,他这位贤弟绝不是简单的商贾这么简单。
只是碍于眼前的利益,他并不好揭穿。
“兄长,有了此晒盐法。
河北乃至天下的盐商,还有谁能与兄长相比。
这天下的盐商又岂止兄长一家,到时候兄长还怕赚不了钱吗?”
张宁瞥了甄逸一眼,继续劝说,毕竟这晒盐成不成,可全在他的身上了。
“全天下的盐商……”甄逸顿了一下,眼睛又突然亮了起来。
本来他还在为张宁要价太高而心痛,现在又反应过来。
只要他能卖出这样的精盐,其他盐商定会争相购买,那时便是他挥刀的时刻。
刚才因为猜测张宁身份的想法,顿时又抛到九霄云外。
“呵呵,五分利的粮草,不贵,不贵。”
想到这里,甄逸兴奋的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待回去之后,宁便将此法献上,兄长千万记得要保密。
此法若成,那么渤海盐的成本定然低于官盐与其他地方的私盐。
只是此法若流传出去……”
张宁没有继续往下说,作为聪明人,也不会听不出话中意思。
“贤弟放心便是,有兄执掌此事,定无疏漏。”甄信誓旦旦的拱手做保证。
“那就有劳兄长了。”张宁回了一礼,“日后宁要是再有好的货物,一定也来交予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