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的幕府内,吕布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神不宁。
尤其是大军出征,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叫他。
作为堂堂的并州飞将,居然蹲在这里批阅公文,玩文士们用的毛笔。
“丁刺史常年屯居河内,远离边关,根本没有与胡人作战的经验,怕是会上这些狡诈胡狗的当。”
担忧战事不利,忧心如焚的吕布开始坐卧不安起来。
他甚至恨不得亲自披挂上阵,上战场杀敌。
可最终,吕布还是按耐下这份心。
“我是不是太多虑了,有成廉魏越、还有曹性宋宪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并州军的将校大部分也是从军多年,有着与胡人作战的丰富经验。
诸如魏续、侯成、陈卫等人,也是武艺高强的悍勇之士。
有这么多的能人相助,丁原能输?
稍微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吕布静下心来重新认真处理政务。
而此时的关外战场。
看着节节败退的鲜卑军,丁原不由哈哈大笑,“蛮夷就是蛮夷,不堪一击,传令全军,继续追击!”
“使君且慢。”
成廉又跳了出来上前阻止。
“这些鲜卑人狡猾的很,出了关便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是追不上他们的。”
“况且夜色已深,地形不熟,恐有埋伏。”
成廉神色凝重,给出了一个建议,“不如先扎营休整,待明日再做打算。”
丁原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屑:“区区胡狗,何足挂齿!成司马,你若贪生怕死,便留在此地吧!”
说罢,他挥鞭策马,率先冲出。
身后大军只得跟随。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丁原大军在茫茫夜色中疾驰,追逐着败退的鲜卑残兵。
然而,正如成廉所料,鲜卑人狡诈异常,故意诱敌深入。
不久,大军行至一片密林边缘,突然四周火把齐明,喊杀声四起,鲜卑伏兵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好,有埋伏!”
前军士卒高呼一声示警,谁知刚刚叫出,一支利箭便穿喉而过。
这名军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突遭袭击,大军顿时陷入混乱,人喊马嘶,自相践踏。
“稳住,都不要慌,不要慌!”
丁原挥舞着宝剑,策马喝令指挥,只可惜,他的声音淹没在乱军之中。
箭矢如雨,不断有将士倒下,并州军一时间死伤惨重。
……
“吕主簿,吕主簿,不好了,刺史中了鲜卑人的埋伏!”一名小吏脚步飞快,十分慌乱的进来禀报。
“什么?战况如何?”吕布脸色阴黑,声音稍微沉了沉。
那人被盯着,仿佛感觉到被什么猛兽注视着一般,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汗水滴在地上,他顺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虚汗。
“尚未知晓,不过想来就这几日,大军当会班师,听说这次伤亡不小。”
“伤亡不小?”
吕布站了起来,目光有些发冷,浑身散发的气势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凝固。
小吏浑身打着颤,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趴在了地上。
“你先下去吧……”
十分平淡的一句话。
可是在小吏听来,却是冷如寒冰。
“诺。”
他感觉身上轻了许多,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退了出去。
“咔嚓!”
一声爆响,桌案轰的一下断成两节。
吕布掌心冒出一缕罡气,逐渐消散,眼中满是怒意。
“丁原,我并州儿郎可以战死疆场,但决不能因为将领的愚蠢去送死!”
数日后,大军败退回马邑。
战后点员,除了各营将士阵亡十之二三之外,狼骑营全军覆没!
为了掩护大军撤退,狼骑们留下来殿后。
这支傲然驰骋于草原的狼群,最终寡不敌众,深埋黄土。
亲卫成廉、魏越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