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可公孙瓒毕竟手握军权,我们也不能不有所顾忌啊。” 一个年轻人面露担忧地说。
黄肃皱了皱眉头,不屑地摆了摆手:
“手握兵马又如何,老夫在此地还有些名望,大不了向州牧告上一状,也正好消消此人的气焰。”
众人听了黄肃的话,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公孙瓒实在太过分了,不去找那些贱民征收粮草,居然来找他们。
是得好好打压打压才是。
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
“不好了老爷,公孙瓒带着大队人马朝庄园来了!”
方才刚刚安定的众人面色大惊,开始坐立不安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黄肃这个主心骨。
“黄老爷,要不先避避?”
一人悄声提醒。
“公孙瓒粗鄙无礼,怕是不好打发啊。”
黄肃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避什么避!他又能把老夫怎么样?”
“我倒是要看看,在这右北平,何人敢触犯我黄家的霉头。”
说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准备亲自去打发公孙瓒。
其他人见有黄肃撑腰,胆子也壮了起来,纷纷跟在后面以壮声势。
方一出府门,他们便看见数百身穿白衣的骑兵疾驰而来,烟尘漫天。
那些骑士背后背着弓弩,手里提着丈长的马槊,面上覆盖银白兽面,冷若冰霜。
即便是百步开外,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肃杀之气。
这就是公孙瓒麾下的精锐骑兵——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骑兵队伍中突然传出一声震天的呐喊,直叫人听得心惊肉跳。
以黄肃为首的豪族家主,脸上瞬间多了些苍白,气氛变得压抑至极。
不一会儿,以公孙瓒为首的骑军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公孙瓒居高临下望着黄府前的众人,眼中流露出一丝蔑视。
手中长槊轻举,遥指前方,冷声喝道:
“黄肃!本将为了抵御乌桓,保境安民,向你征收粮草,你为何拒不纳粮!”
黄肃稳定了一下心神,不慌不忙的冷声回道:
“公孙将军,你说乌桓人入侵,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呢?”
“再说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早就归顺我大汉,受刘州牧管辖,岂会造反。”
公孙瓒闻言,目光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老匹夫,休要巧言令色,你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乌桓人哪有信义可言,若不是本将在这边境苦苦支撑,你以为你们还能如此逍遥自在?”
黄肃也不给好脸色了,环抱双臂嗤之以鼻的说道:
“公孙将军,这乌桓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管不了。”
“你要征收粮草,一无州牧的文书,二没有朝廷的诏令,我们又凭什么交粮。”
“老夫说句不该说的,将军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公孙瓒听了这话,心中更加愤怒。
他没想到这老头言语如此犀利,反倒是倒打一耙,诬陷他谋反。
看来今天,不得不使出点强硬手段了。
“来人,把黄家上下围起来!”
公孙瓒一声令下,身后的白马义从纷纷行动起来。
接着,他又命令一名骑士回去调兵,准备过来运粮。
既然不给,索性就直接抢了,免得多费口舌。
黄肃见状,脸色大变:
“公孙瓒,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公然强抢!我要向州牧告你!”
“哈哈哈哈!”
公孙瓒狂妄的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你说刘虞那老匹夫?”
“哼!”他眼里满是不屑:“若不是这老匹夫软弱无能,本将早就把那些乌桓人杀干净了!”
本来靠着军功,公孙瓒有自信可以爬到太守的位置。
就因为刘虞的怀柔政策,让各地的胡人归顺大汉,边境也比以前安定了许多。
所以靠着军功往上爬的路子便行不通了,此时有这个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这世道没有家族的资源,根本就不可能举孝廉入仕。
公孙瓒冷笑着看着他们:
“我告诉你们,若不交出粮草,我定将你们以通敌论处!”
黄肃心中有些害怕,但仍嘴硬道:
“我们可都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你这样做,还有王法吗!”
公孙瓒却毫不理会,耻笑一声:
“王法?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硬,还是他们的命硬。”
“在这里,我便是王法!”
威胁的目光投去,所有人纷纷吓得后退一步。
黄肃看着公孙瓒癫狂的样子,心中明白,再僵持下去对自己不利。
只能暂时忍耐,到时候去找刘虞为他们做主。
就在公孙瓒号令士卒去各家抢粮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落入来幽州执行任务的徐晃与韩当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