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陈长官紧接着说出“死者是马尾”这句话后,肥沙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什么?马尾死了?好的,陈长官,我马上就过去处理!”说完,肥沙猛地一打方向盘,朝着案发地点驶去。
在前往现场的途中,肥沙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仿真枪。于是,他中途改变路线,径直开往了一家专门售卖玩具仿真枪的商店。尽管此时这家商店早已关门打烊,但肥沙二话不说,直接亮出自己的警察证件,用力拍打起店门来。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老板被肥沙给叫醒了。老板一脸不情愿地打开门,嘴里还嘟囔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肥沙也顾不上跟他解释太多,急匆匆地冲进店里开始寻找与他们重案组所使用的左轮手枪相似的仿真枪。可惜的是,翻遍了整个店铺,他始终没有找到完全相同的款式。要知道,在香港,各个警察部门所配备的手枪都是有所区别的。比如说,像何文展他们那个部门的配枪,其枪把是棕色的;而肥沙他们反黑组的配枪,则是黑色枪把,并且枪管还要相对短一些。对于那些熟悉枪械的行家来说,只需一眼便能从配枪分辨出究竟是隶属于哪个警察部门。
商店老板是被肥沙硬叫起来的,所以他的态度非常不好,尽管老板的态度如此恶劣,但他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法规,因此肥沙对他也是无可奈何。无奈之下,肥沙只能在商店里挑选起仿真枪来。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他终于找到了一支外形与真枪颇为相似的仿真枪。
肥沙心满意足地拿着这支仿真枪回到车上。一上车,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改造起来。首先,他拿起锯子,小心翼翼地将枪管锯短,使其看起来更具威慑力。然后,他拿出一罐黑色油漆,对着那原本棕色的枪把就是一通猛喷。没过多久,棕色的枪把就完全变成了黑色。
完成这些操作后,肥沙将改造后的仿真枪装进了枪套。乍一看,这把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或者仔细检查,很难发现它其实只是一把毫无杀伤力的假枪。
肥沙将那把精心准备好的手枪稳妥地放置在身边后,猛踩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直奔马尾撞车的地点。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
当车子风驰电掣般抵达目的地时,肥沙一个急刹车,还未等车辆完全停稳便飞身跃下。双脚刚刚着地,他的目光就迅速锁定在了正在忙碌着维持现场秩序的华弟等人身上。只见华弟向他微微点头示意,肥沙心中顿时明了——这是华弟在用这种方式告知他一切安好。然而,尽管得到了这样的暗示,肥沙内心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轻,因为他最为关心的问题始终是马尾是否遭人用他遗失的配枪所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肥沙脚步匆匆地走向那辆出事的出租车。靠近之后,他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开始仔细察看着马尾的死因。每一处伤口、每一丝血迹,他都不放过,仿佛要从这些细微之处寻找到关键线索来证明自己的猜测。在经过一番认真观察之后,肥沙终于长舒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是枪杀的,不是枪杀的……”
就在这时,一旁负责检验尸体的法医注意到了肥沙。看到他头上满是伤痕,法医不禁心生疑惑,暗想这人莫不是因车祸而导致脑震荡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怪异的行为表现。但由于工作繁忙,法医只是摇了摇头,并未过多关注肥沙,而是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道:“死者是被匕首捅死的。”听到这个结论,肥沙悬着的心总算彻底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