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堂堂城主府贵女，竟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陈家胭脂铺内，浓妆艳抹、四十多岁的胖女掌柜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她嗓门很大，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两银子还要讨价还价，这叫什么事？”

“竟然还是城主府千金，这也太丢城主府脸面了！”

“我看就是故意过来找事的，陈家这女人也真是，如此不卖城主府面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汪莫离手里还拿着胭脂盒，满脸通红，根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咦，那不是桃酒匠吗？”有人小声说着，“咯血病可是会传染的，还是赶紧溜吧，别看热闹了！”

旁边有人道：“不是吧，骆大夫好像说过，不会传人……”

另一人道：“骆大夫可是治死过人的，谁知道这次判断有没有误？”

“那不怪他，据说死的那人是因为自己……”

“但凡咯血，九成传人！”

“你听谁说的？”

“这么年轻，可惜了啊！”

“莫非是因为生活不检点?”

周围满是闲言碎语，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桃娘的神经，让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她想要上前说点什么，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因为陈家女掌柜也像是避瘟疫一样避着她。

店铺对面，孟掌柜对着旁边的孟青衣笑道：“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吧？”

“不，是我失算了……”孟青衣神色复杂，几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多，他真正的意图是想恶心一下那个胖女掌柜，却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位姑娘，你若要那东西，在下帮你买便是了！”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有青年男子走入胭脂店，一身锦衣玉带，看着就很有钱，他脸上写着豪气，看向女掌柜，挺着胸膛说道：“不就是一两银子，我给你一百两！”

女掌柜一怔，“当真？”

“闪开，你谁啊，我要你付钱了吗？”汪莫离正在气头，说着就把那青年赶了出去。

“那女的谁啊，这么不识好歹！”

“刚刚不是有人说了，这是城主的女儿。”

“喂，不买就赶紧走吧，我还要进去买东西！”有人喊了声，又看了眼桃娘，始终没有往店里走。

桃娘看在眼里，终是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从汪莫离手里夺过燕水脂。

“姐姐？”

“桃酒匠，你……”胖女掌柜退后两步，瞪起眼睛，心说你看过的东西谁还敢要，不过话不能太伤人，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桃娘本准备直接付钱买走，却忽然怔了一下，把燕水脂凑到鼻息前闻了闻，表情有些古怪。

胖女掌柜刚要说话，只见桃娘转头望了过来。

“你这胭脂里竟还加了避春草？”

两人同时一愣，女掌柜脸色变了变，却忽然讪笑起来，“什么……避春草？”

“这避春草无关养颜，不过却是留香的关键，抹在脸上能够持久散发香气，倒是个好法子。”桃娘把胭脂合上，放回柜台，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好只有三人能听到。

女掌柜欲言又止，脸色变得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