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们,或许帅爷可以赢得更简单一些,只怪我们几个实力不济,没能救下其他兄弟,甚至还一直给帅爷帮倒忙。等我们带着几十只敌人的耳朵回到驻地后,帅爷升了百夫长,可帅爷并不开心,因为他觉得是他没能保护好其他的兄弟。”
“那时候的我,心中憋着一口气,我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自己,只希望下一次在战场上能够保护好自己,不给帅爷添麻烦,我知道其他三个兄弟也是这么想的。帅爷知道以后,开始亲自教我们格斗技巧,还说我们几个的武道天赋很好,他说这话时,一副大人的模样,可那会儿帅爷自己也才二十岁不到!”
说到这儿,林渊注意到韩云的嘴角开始上扬,可他本人似乎没发现,随后他接着讲述说:
“帅爷展现了很强的领导力,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东奔西走,各处支援,打了数不清的胜仗,他也从百夫长一步步爬到了将军的位置,我记得授衔那日,帅爷笑的很开心,因为他曾说过,等他成了将军,就可以回去迎娶心爱之人了!”
“再后来,帅爷在朝廷的许可下,成立祁国唯一一支自由部队,哪里有战争,帅爷就会带着我们去哪里,林振威这三个字的分量也越来越重,跟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一天,帅爷突然告诉我们说,他要回应天城一趟,他有一个兄弟遇到麻烦了,然后帅爷就自己走了。咱是天威军的人,帅爷不在,天威军还能叫天威军吗?所以我们跟着帅爷回了应天城,正好赶上了那场叛乱。”
“直到打赢以后,我们才知道帅爷口中的兄弟竟然是当朝太子,也就是老国主!那一天,只要帅爷想,王位就是他的,可他没有这么做,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彻底被帅爷征服!”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个叫季南明的人非常看重帅爷。他当时是祁国地位最高的两位大将军之一,也是他一手将帅爷提拔上来的,除了他另外一位少帅也认识,就是如今的护国公,李泰老将军。可之后这人竟起了谋反之心,帅爷在知遇大恩和家国兄弟面前,选择了后者,是帅爷亲手杀了季南明。”
“那一年,祁国少了一个定国大将军,多了一个镇国大将军,可谁又能知道帅爷的心中有多痛苦呢?”
“之后又过了两年,在结束南境海贼之乱后,帅爷请命镇守北境,结束了多年的奔走生涯,也是这一年,帅爷亲手建立了骁骑营、神机营、先锋营和歩军营,我就是那骁骑营的统领,少帅您知道吗,这时候单是北境就有整整二十万人愿意跟随帅爷!”
“可以说,只要有帅爷在,就无人敢犯我大祁。而他也成为了祁国唯一的异姓王,祁国唯一的大元帅,王座之下的第一人”
“我还记得有一年,王妃因为思念,挺着个大肚子不远万里来看望帅爷,最后居然在军帐中将少帅您生了下来,您刚出生那会儿我和那三个老哥们还抱过你,不得不说,少帅你尚在襁褓中的候还很丑,嗯,真的很丑,皱巴巴的!”
林渊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扯了一下,你说你没事儿提这茬作甚?
韩云倒是没注意到林渊的变化,他接着说道:
“没过多久,我和其他三个家伙就被封了镇军将军,我们离开了帅爷,被分散到各地镇守,就这样从那些老将军的手里接过了祁国。可我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帅爷病故的消息!这不可能,要知道那时候的帅爷武道水平达到了三品,且他正当壮年,病故,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韩云说到这儿,情绪有些激动,他将拳头握紧,痛苦地说道:“可当军师的亲笔书信到来后,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可以不相信天下人,可军师的话,岂会有假?我只能接受帅爷已死的事实,只不过直至今日,我依旧不相信帅爷是病死的!”
随后韩云叹了一口气:“不久之后,军师辞去了官职,回到了王府,我和军师也没再见过面!”
林渊听完韩云的讲述,也没说什么,起身拍了拍韩云的肩膀,随后走出了酒楼,后者平复了一下心情,跟着林渊一同走了出去。
二人并排走着,林渊目视前方,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来龙去脉,父亲的死,林家血案,我都会查清楚!”
韩云看了林渊一眼,随后重重地点了点脑袋,他相信,眼前的少年能做到!
在外绕了一圈后,二人又回到了军营当中,在确定乐迁城内只剩镇西军的人后,韩云将手下的将领召集在了一起,林渊则藏在了暗处。
等人都到齐了以后,韩云下令说:“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们依次带兵攻打青泠关,这一次不用再畏手畏脚的了,给我放开了打!”
......
“王上,前线来信,青泠关,丢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李彦闻言头也没抬一下,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跪在下方的何平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王上有何指示?是否要朝廷派兵支援?亦或是从北境调兵?”
李彦停下手头的事,看着何平说:“何平?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是丢了一个青泠关罢了,信中可曾写了我军伤亡数目很大?”
“额,这个......”
“有什么就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像什么话?”
“回王上,信中未曾写明伤亡情况!”
“那你着什么急,韩云本人都没有求援,你打仗还是他打仗?”
何平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了,就那么跪着,李彦挥了挥手,随后继续看奏折,何平见状,也只好退了出去。
来到殿外,不少官员围了上来,争相询问情况,何平双手一摆,无奈的说道:“王上啥也没说,我又不能自作主张,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何大人,且不说我大祁如今兵强马壮,难道王爷加上韩云将军都守不住青泠关吗?”
“是啊何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信上是怎么说的?”
韩云将信递给了众人,叹了口气,随后留下其他人,自己走了。在他走后,又有好几位看过信的官员求见了李彦,不过结果都一样,他们也搞不清楚李彦在想什么,祁国多少年没有丢过城池了,这可不是小事啊,怎么李彦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