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卫队的?”卢永年一怔,神色凝重起来,“师长刚刚来电话了这事儿离我们的驻地最近你看?”
李四维一怔,“莫事,老子去跟他说反正人是老子毙的!”
说着,李四维起身往拨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关师长有些担心,“究竟咋回事?老子在城里都听到枪声了!”
李四维呵呵一笑,“师座放心,职下已经处理了!”
“哦,”关师长松了口气,“那就好,有你们坐镇,老子还是放心的是山匪吗?”
“不是,”李四维叹了口气,“是大荆镇自卫队的?”
“自卫队的?”关师长一惊,“你先把人看好,等老子来处理等一下,老子先给侯专员打个电话!”
“师长,”李四维犹豫了一下,“不用忙活了,人都被我毙了!”
“啥?”关师长一怔,急了,“你狗日的倒会惹事!老子们是客军,那些人轮得到你处理啊?”
“师长,”李四维声音一肃,“四口人啊,就这么让他们逼死了!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为了个啥?”
“这,”关师长一滞,只得叹了口气,“四维啊,这种人老子就不恨吗?可是,这里边的关系盘根错杂,要是处理不好,就会有人给老子们下绊子,暂五师怕是”
“师长,”李四维却没有退步的意思,“卑职觉得这些杂碎于抗战无益,而老百姓却是抗战不可或缺的力量如果任由他们败坏政府和我军的名声,影响的可就不止暂五师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李四维轻轻地叫了一声,“师长,如果有啥处分,职下自己背着就是大不了,老子这个团长不干了!”
“你啊,”关师长叹了口气,“算了,老子好歹也是堂堂的少将师长还就不信他们能手眼通天了!”
“多谢师长,”李四维松了口气,“你看反正都杀了,职下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不然,他们报复那些村民,我们岂不是好心干了坏事?”
“狗日的,”关师长忿忿地骂了一句,最终无奈地一叹,“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轻轻地放下电话,李四维心中一松,环顾众人,“兄弟们”
“啪啪啪啪”
他话刚出口,一阵枪响便传了过来。
“龟儿的!”李四维一把抓起长枪就走,大步流星地直奔会议室门口,“还真有赶着投胎的一营严守驻地,其他各部紧急集合!”
周二旦还真就像那赶着投胎的一般,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这一日,周二旦进城开了个征钱征粮的会议,当然,这一趟也少不得要破费些钱财打点一下关系,所以,返程的时候也没得兴致把那小丫头就地正法,便匆匆地回了大荆镇谋划起搜刮钱粮的大计了,却把那小丫头的事交给了潘巨娃。
搜刮钱粮的大事计议已定,一干狗腿子纷纷散去,周二旦坐在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满脸得意,“娘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大爷我能送五百块上去,就能刮一千块出来!”
说着,他缓缓起身,哼着小曲儿就往外走,“十五的夜儿月光光,想着小妹儿心慌慌”
出得门来,周二旦望着院子里的护兵,“狗娃,潘老六还没回来吗?”
潘老六便是那潘巨娃,在周二旦的队伍里排行老六。
狗娃连忙点头哈腰,“没呢潘爷该不会出事了吧?”
周二旦一瞪眼,“胡说!”
狗娃连忙赔笑,“爷,小的去过东沟村,哪里可有不少刺儿头呢!小的不也是担心潘爷和兄弟们吗?”
“你狗日的倒会说话!”周二旦瞪着他,扭头往后院走去,“潘老六回来了,让他给老子送到房间里来!”
周二旦住的是一栋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平日里没有他的召见,一干女人不敢进他的房间。
周二旦躺在大床上,不时地哼上几句荤调调,脑子里就想起了东沟村外碰到的那个白生生羞怯怯的小丫头来,一颗心儿也跟着发慌,等了一阵,却是再也等不住了,“狗日的,再等天都要亮了!”
周二旦一摸枕下的盒子炮,翻身下床,登上马靴,“噔噔噔”地就去了前院,“狗娃,让兄弟们集合,跟老子去东沟村!”
“好嘞,”狗娃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三十多条大汉就陆续赶到了周宅前,一个个横枪立马,跃跃欲试这样的事儿他们没少干,老大吃了肉,他们也能喝口汤!
“走,”周二旦蹬鞍上马,带着一帮子心腹,明火执仗,浩浩荡荡地出了镇子,直奔东沟村而去。
正所谓“色令智昏”,他也不想想,潘巨娃可是带着十余条人枪去了东沟村,这半夜没回来,哪能有好事?
黄化带着几个兄弟在那闵家后生的带领下向大荆镇摸去,才走出三五里地就听得马蹄声起,顿时惊觉,纷纷隐蔽起来。
“是他们,”闵家后生认得周二旦的手下,指着第二匹马上的大汉,“那人叫周大金,人称周三爷。”
“好,”富察莫尔根立马端起枪,“来得好!”
“富察,”黄化连忙摇头,“团长说要斩草除根!”
富察莫尔根一怔,恨恨地放下了枪,“狗日的!”
对方有马,此时动手难免有漏之鱼。
“放心,”黄化微微一笑,“黑牛他们在村里等着呢!我们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就成!”
廖黑牛是在东沟村,可他没想到周二旦还真来了,此时,他正和一干兄弟在祠堂里吹牛,突然一个兄弟匆匆而来,“营长,有马队朝村里来了!”
“龟儿的,”廖黑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自己跑过来了都跟老子走!”
周二旦带着兄弟们直奔东沟村,刚到村口,两骑当先而行冲进了村中,“砰砰”朝天两枪,扯开嗓子就吼,“大荆镇自卫队”
“砰砰砰”
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如飞蝗般扑了过来,两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摔落马下!
“狗日的!”村口的周二旦顿时又惊又怒,“刁民,刁民还反了他们了!”
吼罢,一拔盒子炮,“砰砰”朝天就是两枪,“给老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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