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晗晗心不在焉。

沈晏摸了摸脖子：“还行。”

一帮人上山，走的小路。

姜棠只穿着校服短袖，冷的直蹦哒。

沈晏短袖外面套着卫衣，看她的动作，要把卫衣脱下来。

姜棠忽然开口：“真不知道那电视剧怎么想的，男主把衣服给女主，是真不冷啊？”

沈晏的动作停住：“……”谢邀了。

程烊清乐的上气不接下气，接话：“妹妹，你这就不懂了，那叫情趣。”

这几天来，程烊清倒是和沈晏关系不错。

沈晏斜来视线，压迫感的示意他。

程烊清懂事闭嘴。

姜棠摊手：“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不是情趣，是傻子。看看得了。”

范晗晗如梦初醒似的：“对啊，傻子。”

程烊清愣了会儿，叹气。

兄弟，道阻且长。

沈晏却勾唇，看起来很满意。

程烊清就纳闷了。

一个是极度清醒的直性子甜妹，清醒到“悲观”。

一个看见喜欢的人独善其身乐开花。

都是神经病。

到了山顶，男生去搭帐篷，女生负责零食。

卫焕跟沈晏不熟，但知道他跟姜棠关系不错。

“兄弟，帮个忙呗，这我一个人没法抬。”他问沈晏。

沈晏抬眼，倒没说什么，直接过来帮忙。

他在想，这是姜棠的朋友，也算她的娘家人吧。

男人在这方面有天赋异禀的感知力，他感觉到卫焕并不是喜欢姜棠，只是朋友或家人一样的亲近。

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吃的差不多。

真心话大冒险是躲不了的项目。

第一轮是卫焕。

范晗晗开门见山，满怀紧张：“说出你喜欢的人的三个特征。”

姜棠皱眉，范晗晗还没有死心？这根本不行。

卫焕的笑容冷下来，语气疏离：“白，富，美。”

很明显是敷衍。

程烊清连忙岔开话题：“我也喜欢这种，有眼光。”

范晗晗低头，压抑着情绪开口：“我去个厕所。”

姜棠没管，在她的感情观里，没有可能，不必执念，因为，感情就是拖累人最重的负担。

如果自讨苦吃，那后果自负。

奇怪的，她有点烦躁。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把感情看的这么重，都学不会死心呢？

第二轮是姜棠。

程烊清兴味盎然：“妹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姜棠扬眉，笑意盈盈，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清冷漠然：“喜欢聪明的。”

傻到执着感情的人，最愚蠢，也最可怕。

因为，这种感情，她担不起，所以她喜欢聪明的，会放弃她的。

卫焕笑：“姜姜，明智。”

沈晏手搭在膝盖上，漆黑的眼中倒映出姜棠的轮廓。

聪明的？

是脑子聪明？还是其他别的？

正出神，程烊清问她：“他们都叫你姜姜？这是你小名？”

姜棠开口解释：“不是，我小名叫…”

“元月。”沈晏清冷疏淡的嗓音响起。

卫焕微怔。

姜棠回头，惊讶而不解。

有一些记忆被勾起，沈晏脖子上的红绳，他的名字…还有，明信片？

眼前的身影和曾经男孩的轮廓重叠，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下显得寂寥，熟悉又陌生。

“快看，流星雨！”

返回的范晗晗激动的大喊。

四个人的注意力被分走，陆续站起来。

幕布般的黑夜中，微弱的光划过去，箭矢般的流星一个接一个，将夜空点缀的渐渐明亮，漫天的星火，柔和了一切的声音。

“希望我们生活顺利，心想事成！”程烊清大喊。

许愿声还在继续。

沈晏在闪烁繁星的夜幕下，听见少女清甜的声音。

“沈晏，我认得你。”

那双清澈直白的眼神撞过来，沈晏都差点没接住。

她笑意浅浅：“流星看着你，你不能说谎。”

“你记得我吗？”

沈晏听见，心脏处的鼓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重。

夜色，繁星，少女，这是他未曾触及的美好。

他的声音早已不淡定：“我一直记得。”

一直记得，他曾靠近过的美好。

他的美好，叫做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