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皇城那边都有叫他的称号,不如我们监狱也起个称号称呼他如何?”这时,有人提议给东筱祺起个名称。
“东少侠东少侠,怎么喊都是江湖侠士的称呼,他的到来让监狱蓬荜生辉,我想他既然救过我们监狱,你们都认可他的尊贵地位,那就称呼他狱父,如何?”
典狱长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和旁边牢房里的囚犯都没有异议,就连海吏队长也点头示意,于是他招呼着所有人,对着东筱祺走路的方向大喊出这两个字。
听到这个称呼,东筱祺无奈的摇头,回头望了一眼这些令他动容的人群,轻声道:“我才十七岁啊,就当父亲了……”
……
关上牢门之后,随着典狱长那些人离去,东筱祺开始适应起这个新环境,他看到面前这个面对着墙的人,刚想开口询问,烛颛忽然在他耳旁冒出话:“别去惊扰他,他的气场很强。”
闻言,东筱祺惊讶了,他心想什么人能让烛颛这般小心谨慎,于是小声问道:“你什么情况?头一次见到你这样。”
“你这一路从雪山上下来到这个牢狱,不累么?好好休息吧。”烛颛岔开话题,让他去睡觉。
“行,正好我困了。”他躺下之后,很快就闭上眼眸,五楼安静的出奇,不会像其他楼层一样那般吵闹有活力,能被关在这一层楼的人,大多身份不小。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中那个让自己念念不忘的清冷人儿,总是几次喊着她的名字,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刚睁开眼之后,就看到昨天那个面对着墙的人坐在自己床边,悠然自得的看着自己。
“天之骄女洛静蓉,王朝人杰东筱祺,果真是绝配。”这个人的声音很低沉,有些嗓音,但咬字非常清晰。
“你……都听到了?”看到这狱友听完了自己的梦话,东筱祺却没有生气,反而直愣愣的望着他,他心想这人的气场能镇住烛颛,恐怕来头绝对不一般。
“我不仅听到了,还知道你在无花岛的事情……”这人大笑了一会,掀开自己的斗篷帽,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但很奇怪,他的脸没有褐斑,额头也没什么皱纹,东筱祺看到他这一幕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他这个年纪的声音,居然还如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
“你是什么来路?怎么会知道我在无花岛的事情?不对,你只是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哪来的本事知道外界发生的事?”他迅速反应过来,眼神变得警惕。
“我的来历?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就把我当作是一个上书劝谏金皇励精图治,结果却被驳回的废物书生好了。”狱友冷笑出声,背对着他,自嘲道。
“五层楼里没有废物,你所说的话,没有依据。”他指出问题所在,不肯相信这人说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的结局就是这样,你这样的人,来这里都是自愿的,可我这样的人,来这里都是被胁迫的。”他再度苦笑,声音很平静。
“你一个囚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道我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东筱祺有些难以置信,这人似乎什么都懂的样子。
“你能主动承担伯爵雷覆朝所犯下的罪行,在道德底线边界之中做足了准备,是因为你的父母彭夙世和江琴给予了你一个良好的教人环境,可是这还仍然不够,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闻言,东筱祺沉默了,他没有想到一个不知姓名的囚犯书生居然有着这般通晓能力,饶有兴趣的他开口问道:“除了我岳父荷容才子之外,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王朝监狱里还有你这号人物?”
“你一年时间都在东域王朝四处各路征战奔波,怎么会知道我这样的囚犯,你说荷容才子是你岳父?呵,摊上你这样的女婿,也确实是他的福气。
只不过女婿和岳父一样,一个因为盗窃火源符救助自己的妻女,而被玉清宗追杀逃至边关之外,至今不知生死,一个承担伯爵罪行被关进监狱,但却被监狱里形形色色的人给尊重的五体投地,这典狱长和警戒队长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喊你一声狱父,倒还真有意思。”
半晌,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哇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啊?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和你一样,名字里都有祺,只不过不是你的那个祺,我没你这般有本事,成为全东域王朝万众瞩目的东少侠,但我却有本事让你怎么清清白白的走出这个监狱。”
闻言,东筱祺嗤笑一声,道:“以我的能力走出这里还不是轻而易举?我现在很需要一个思考的地方,为什么要出去呢?”
那位书生狱友还想说话,但是一下子就没了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东筱祺望了一眼牢门外,看到了那个警戒队长,他打开了牢门,示意东筱祺出来。
“什么事?”他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大的青年人,开口问道。
海吏皱着眉头,小声道:“大门探视区广场外来了一个拿着御赐金牌的人,点名要见你。”
“御赐金牌?什么人啊,有这样的权力象征?”他飞快在脑海里思索着,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于是干脆不想了,跟着这青年人走。
“我们也不清楚,他说他非得要进来见你。”海吏脚步很急,看来这件事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进来见我,监狱里有这个规定,可以让无罪之人进入监狱和有罪之人一起住一间牢房吗?”
“狱父,他拿着的是御赐金牌,御赐啊,见到这块金牌就是见到了皇帝本人,就算他想和你一起住,那都没问题的!”海吏苦笑着道。
“我刚来监狱没多久,先是遇到个怪人,然后又遇到一个拿着御赐金牌的人要见我,可真够奇怪的。”他喃喃自语,一边走一边说。
“什么怪人?狱父,你遇到危险了?”海吏停下脚步,忽然开口询问这件事。
“没有,你觉得我这种修为的人,能在这座监狱里遇到什么危险吗?”东筱祺笑了笑,让他放心不少。
“那倒也是,不过你说的怪人是不是和你一起住的那个人啊,不瞒你说,他的确是有些本事,我和典狱长也很敬重他。”海吏眼神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也很敬重他?可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他想到这个节骨眼,忽然开口说道,东筱祺想作为王朝监狱的警戒队长,海吏一定知道这个人的来历。
“这位先生啊。”海吏微微摇头,苦笑道:“他好像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