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平面皮一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采霞子养了一只不夜恐鸟。

而根据江云蝶的说法来看，玄花观养妖魔一事，似乎并非是个例。

莫非这和他们的修行之法有关？

他闷声道：“我养的前阵子被虚风洞的妖魔杀了。”

黄叶道姑眉头微皱，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

“那你可要好好抓紧时间了。

“成了秘武，也不见得就万事大吉了。”

顾长平打蛇缠棍上，当即追问道：

“我初入秘武，有着太多事情弄不明白，还望师叔能提点一二。”

黄叶道姑冷着脸，轻蔑扫了他一眼。

仿佛在说：我凭什么帮你？

顾长平咬了咬牙，从怀中揣出来一颗宝丹。

正是此前从采霞子尸体中拿来的那颗。

因为江云蝶提醒过他，这丹药乃是损耗根基换取实力，所以他一直没吃。

黄叶道姑的眼睛却在看到宝丹的那一刻瞬间变得贪婪无比。

她一把抓过宝丹，放在鼻前，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这好东西，来之不易，你居然不自己留着？”

她眼珠转了转，笑道：

“有什么问题，你且问吧？”

顾长平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当即问道：

“成就秘武之后，前路该如何走？”

黄叶道姑嗤笑一声，扫了他一眼：

“之后的路，刚入观时，不是早已告诉过你们了吗？

“养一只比本体稍弱的妖魔，依照它的观想图而修行。

“直到成就秘武之后，将它吞下，或者……你也可以试试让它把你给吞了。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顾长平听着，只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什么叫做，结果是一样的？”

黄叶道姑左边半张脸扯起嘴角，右边半张脸却依旧一片死寂，显得极为诡异。

“你又不可能完全吃掉它，它也不可能完全吞掉你。

“无非就是谁占比大一点的问题，但究其结果，可不就是一样的吗？”

顾长平心底发寒。

他万万没想到，所谓秘武境的修行，居然就是找到观想图的那只妖魔，与它融合在一起。

这样一来，也就有了“真图”可以继续修行了。

这实在是……太过荒唐。

也就是说，人类，根本不存在秘武之上的境界？！！！

再往上的，与其说是人，不如说全都是参杂一半人类的意识的妖魔！

改造身躯，逐渐魔化，尚且在顾长平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如果要终生都和一个妖魔的意识混杂在一起，争夺着身体的主动权。

这种事，他绝不可能去做！

黄叶道姑似乎看出他的心神紊乱，道心动荡，看在那颗宝丹的面子上，破天荒提点了两句：

“之所以我们让你们入门之时便开始培养妖魔，让其与自身脾性接近，目的正是为了今日。

“若是妖魔与你同心同念，融合起来，自然比那些互不相让的，要容易得多。

“所以我说你养的那只死了，相当可惜。

“若想提升，恐怕只能重头培养一只了。

“否则，贸然融合未曾收心的妖魔，彻底疯掉的概率，在九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