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拿起一个茶叶蛋,用手剖壳后,放在小碟子里,再将碟子放在大佬身前。
得到对方一个满意微笑后,他咬着油条,朝隔壁桌道:“季然,吃完早饭,咱们一起去审归墟吧。”
昨夜将整个花月楼都翻了一遍,将有嫌疑得人尽数被带回了县衙大牢。
唯有份量得,只有归墟和桃夭二人。
剑安已将逃走的桃夭给逮住,现如今也关在大牢。
季然正埋头喝粥,他随意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突然,背后感到一阵凉意,多年得求生欲,让他立即反应了过来。
“咳...那什么,交给我就行。”季然放下粥碗,站起身来,对疾冲道:“本千户的手段,必定能让人全交代出来。”
“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
意识到自家督主刚刚回来,夫夫俩多日不见,正是需要多多相处。
作为一个能力以及各方面都很出众的下属,季然觉得简直优秀得不得了。
谢怀瑾嘴角微勾,显然很满意他的识时务。
正好瞧见某人这一抹微笑,赵世和嘴角抽抽,顿觉这个世界有些玄幻。
.......
蓬莱县衙大牢
归墟靠坐在地,低垂着头,像是闭目思考着什么。
当季然踏入阴暗潮湿的牢房时,归墟并未抬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季然示意狱卒退下,独自面对这个曾经的白云观道士。
“归墟,你可知罪?”季然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归墟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罪?何罪之有?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季然冷笑一声:“各为其主?你起初为了青梅竹马的苏娘,不惜杀人,现如今在长生教中为非作歹,残害无辜女子孩童,这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归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所做的一切,起初是为了一己之私。但在这吃人的世道,谁又能独善其身?”
季然眉头紧锁,深知这妖道并不是一个随便一问就会招供得主儿。
他试图说服对方:“归墟,你若能坦白一切,或许能减轻你的罪责。”
可惜,他非疾冲,并不能看透人心,直面他人内心深处虽最为恐惧或在意的东西。
归墟却摇了摇头:“坦白?你以为我会怕死吗?我早已厌倦了这纷扰的尘世,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季然沉默了,他知道归墟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打动他。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罪,比任何罪行都要深重?”归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季然望向归墟:“什么罪?”
归墟缓缓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是背叛。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所爱之人,背叛了心中的信仰。”
季然心中一震,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果然,下一瞬间,归墟便咬碎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
季然眼睁睁得看着归墟死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开口骂道:
“混账!竟在口中藏毒!”
“真是出师不利,若是让疾冲那小子知道.....”
他挠了挠头,有些烦躁想:“啧,估计得急得跳脚。”
督主这个护短的,不会因此责怪吧....
总感觉,东厂真的是越来越难混了.....
若不然,回开封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