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不再去想悲伤的事,半个身子懒散的伏到桌上,“赶紧收下吧,可千万收好了,别被小贼给偷了,天南海北怕也再找不到一颗。”
陈疚挑眉,“那个小贼能进我屋里顺东西,除了声名在外的‘鬼手’,我可真猜不到谁那么厉害。”
乔冉现在背锅背怕了,一听就精神了,抽了抽嘴角,“陈瑾舟我告诉你,你这东西要是丢了,可真不能赖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东西我一概不顺。”
“是,你就是差点顺走了我。”陈疚轻笑。
亭中的气氛瞬间调动了起来,斜阳渐沉,护卫们挨个将别院的灯点亮。
乔冉被陈疚逗笑,“不打不相识,若是时光倒流,我可能还是会劫你一次。”
陈疚眉眼含笑。
“只是这次我下手会温和很多,断不敢让你再受一点伤害,”乔冉张开双臂,感受着傍晚的清风,闭上眼睛舒服的说:“陈瑾舟,我这也算是在还当初劫你的债,我还有一壶雪汤,我从雪原带到了晋楚,过东海再几经奔波回到蜀中,除了给月狐续命,都给你留着呢。”
在乔冉睁开眼的刹那,陈疚别开眼,眼底的乌黑与深沉消失殆尽,他说:“乔乔,你不欠我的,我从没觉得你欠我什么。”
乔冉没说话,她嘴上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同陈疚的缘分也算是因祸而来,可每次看到陈疚病恹恹的模样,她心里总是有一抹愧疚挥之不去,尽管她不想承认欠了陈疚什么,可就是欠了。
“我就是心里不舒坦,”乔冉仰着头望余红的天,嘴上说道:“木香和解护卫都说,你近来大好,前几日天气暖和,你还出去骑马了?”
陈疚点头,“可惜了,我马术不精,还得解护卫牵着。”
乔冉失笑,将目光收回来缓缓落到陈疚脸上,盯着上空的余红看的太久,眼里的余色还未散去,都叠加到了陈疚的脸上,她觉得清淡的陈疚也有异样的妩姿,不禁笑道:“骑马不适合你,颠得慌,就让解老十牵着,他指不定多乐意呢。”
陈疚夸她,“你真会安慰人。”
乔冉惬意的吹了个口哨,“我把小月狐带回来了,它最近心情不好,蔫巴巴的,等过两天它精神头好了,我把它放出来在院子里溜溜,它可亲近人了。”
“月狐的幼崽?”陈疚听周木说了,乔冉包袱里装着一只小狐狸回来的。
“嗯,”乔冉点头,“月狐在我回来的路上没撑住撒手人寰了,儿子丢给我替它养,它的眼睛跟葡萄一样圆,挺可人的。”
陈疚具体没问月狐怎么死的,总之和他眼前的舍利脱不了干系,他道:“那我让人去寻些月狐的吃食,细细的照顾着,月狐寿命长,幼崽一般得大半年身子骨才能硬朗一些,跑起来才会快。”
乔冉应下,她一路上也不知道月狐喜欢吃什么,就变着法的给它喂,看它什么吃的多,就多买一些,好在小家伙不挑食。
“对了,”乔冉抬眼,“刚才路过沁园时看到大家在忙里忙外的收拾,你有朋友要来吗?”
瞧着婢子们装饰的花样,别院接待的应该是个姑娘,乔冉好奇便多问了一嘴。
陈疚说:“阿宁要来。”
乔冉问:“阿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