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诡异的安静将言青青包裹起来，让她觉得光是呼吸都有些困难。

沉默了一阵，言青青终于有了动作。

先是看了一眼宗主殿的位置，接着又看了一眼四周，最后才缓缓扭头看向秦不休。

她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反而闭上了嘴，将头也转了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诡异、寂静的氛围。

仿佛得了失语症。

明明昨天夜里不断练习的话，这时却一个字头都蹦不出来。

反复张开的嘴又反复合上，反反复复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言青青再次扭头看向秦不休，眼神复杂。

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够熟悉，可又注定无法忽视。

尤其是在知道秦不休救过苏婉婉后。

可偏偏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像样的道歉。

在此之前，她还从没向任何人道过歉，因为她几乎从不犯错。

甚至就算有时候犯了些小错，大家似乎也不会在意，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她开始为那天对秦不休说过的话感到后悔了。

如果那天那些话没有说出口，或许也就不至于让自己落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之中。

此时的言青青，内心是无比纠结的。

“要不，就别道歉了？”

这时言青青的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只要假装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就好了。

反正婉婉说，秦不休的脾气很好的。

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她这样想着，可下一秒却又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行！错了就是错了！”

“犯错了就是要道歉！”

一定要道歉！言青青的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坚定无比。

她要道歉，因为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要道歉，因为她的心里住着一只小天鹅。

小天鹅总是扬起脑袋，扬得高高的，对谁也不低头。

是这只小天鹅，让她那天敢站出来直面宗主的怒火，说秦不休不配代表缥缈宗参加五宗会盟。

可言青青知道，如果自己选择逃避，那这只小天鹅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抬起头了。

因为如果自己都做不到，以后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呢？

于是言青青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像是强迫自己似的，将两只脚转向秦不休的位置，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只是转过脑袋。

秦不休很早就注意到了言青青的异样，只是一直什么都没说。

现在发现言青青扭头看向自己，也是不由得转身看过去。

他看到了言青青的眼睛，那眼睛里仿佛闪着光，却同时带着一抹局促。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对不起。”

“啊？”

言青青一开口，直接把秦不休搞懵了。

他还以为言青青又打算像之前那样，说自己不配代表缥缈宗参加五宗会盟。

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把对方的话当做耳旁风的准备，结果没想到的是，言青青竟然向自己道歉了？

那只始终昂首挺胸的傲娇小天鹅，这一刻终于低下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