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状元郎长的可真俊俏啊,叫什么来着?”
“好像姓王,叫王平之!”
姜宁随着人往街角站了站,衣袍下的手攥紧,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的愤怒溢出一点。
那人话落,姜宁就看到了一脸心如死灰的王平之。
王平之抱着心爱之人的衣物为其招魂,谁看了不说一句痴情状元郎。
少不了也要补上一句姜家小姐不堪良配。
可明明当初她是看到,王平之即使被冻得昏过去,也紧紧抱着书,觉得这人爱书如命,品行应不会差,才在风雪中救下他。
不曾想,竟成了农夫与蛇。
姜家在这青阳城中不是高门大户,只是本分的经营着药材生意,怎么就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证了!
这中间难保没有王平之的手笔,倘若只是为了迎娶中书令千金,搭上中书令这颗大树,他做这么一大盘棋,未免太大费周章了吧!
婚约只是口头承诺,他不愿意,她自然不会上赶着硬贴。
至于那半数家产,是父亲所赠,姻缘不成,父亲向来豁达,不会再去讨要,怎么就招至杀身之祸了呢?
姜宁越想越自责,悔不当初,她一定要查清楚,还父亲还姜家一个公道。
她要去中州,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她不信,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
事实是,确实没有王法了。
姜宁把药箱放在医馆,打算出城。
但她被王平之注销掉了鱼牌,没有鱼牌,又发不出声,推搡之间,她被当做敌国的探子抓了起来。
颠簸的马车里,姜宁手脚被捆住,无论如何使劲都挣不开。
马车帘子被掀起一角,一抹熟悉的暗香裹挟而来,她听人恭敬道:“公子。”
来人轻轻的嗯了一声,撩起帘子进入马车。
姜宁先看到了一双白色绣云纹的靴子,抬眼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映入眼帘。
姜宁睚眦欲裂,不能发声,就用手使劲扒拉窗框,挣扎着要起身,用脚去踢王平之。
王平之却只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眼眸深邃。
“嘉儿,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客栈里找不到你的尸体我就知道。”
姜宁双目通红的瞪着他。
轻哼一声,王平之振了振袖子,俯身下来,手指想落在姜宁脸颊上,被她偏头躲开。
王平之直接端起了姜宁的下巴,勾着唇角的笑令人不寒而栗:“嘉儿,从此你便不再是姜宁了,我会带你回家,你还是我的娘子。”
如今,他和姜宁的地位调转,他在上,她在下,从此以后,姜宁只能依附于他而活。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了平坦的路面,拐了一个弯没多久便停下。
王平之命人蒙住姜宁眼睛,然后有人引着她下了马车。
姜宁走着走着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浑身冷的可怕,此刻的感觉,就如那天在客栈饮了那杯热茶一般,王平之又给她下了药!
姜宁抗争的咬紧嘴唇,但还是抵不住药力昏过去。
再睁眼,眼前熟悉的摆置令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站起来,这里竟然是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