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试探了喝了一小口,甜涩异常。
王平之还打开了旁边的食盒:“这是我从中州带来的时兴点心,解腻。”
姜宁偏头看向窗外,不搭理他。
窗帘一角拂过她的鼻子,她用手扫开,却惊讶的发现上面有一块带字的纸片。
捏起纸片,姜宁心跳仿佛停止,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是一个“辰”字,辰是她兄长的名。
而字迹却是她的!
王平之曾经小意温柔时,还假模假样的学过她的字。
握着纸片的手指收紧,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姜宁看向王平之,后者端坐上首。
姜宁翻出纸笔,在上面快速写下质问的话:“你把我哥哥怎么了?姜家的案子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王平之淡淡:“嘉儿,不要乱想。”
随后拿起一卷书简翻阅起来。
姜宁脑袋要炸掉,就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不见任何波澜。
她面含怒气,书写的动作不停:“那年你病重,哥哥上山为你猎鹿做药引,大雪封山,被困三日,险些回不来,你有没有心!”
写完,推到王平之眼前。
翻阅竹简的手一顿,王平之抬眼轻轻扫过她,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嘴角浮起一抹冷冽又讽刺的笑。
缓缓吐字:“兄长的恩情我自是永不敢忘。”
她心在滴血,看着王平之道貌岸然的脸就想冲上去撕碎他。
姜宁也确实这么做了,拼尽力气,扑到王平之跟前,用尽力气撕扯他的头发。
凉薄自私,你去死吧!
王平之完全没料到姜宁会来这么一出,眼里都是震惊,躲闪着两人齐齐倒下,在马车里东倒西歪。
挣脱不开姜宁的手,直到姜宁手里攥着一缕从他头上拔下来的头发,他痛的头皮发麻,用力甩开姜宁。
等他意识到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姜宁攥着头发,得逞了笑了,随后一个翻身顺势跳下马车,翻滚进旁边的山林。
“嘉儿!停下!”
马匹嘶鸣的声音响彻山间,惊起树上几只乌鸦,扑棱棱的飞走了。
“公子!”护卫朝王平之抱拳行礼。
王平之跳下马车,面上的儒雅沉稳险些维持不住,压着嗓音吼道。
“还不快找!”
“是!”
十几支火把燃起,散开来朝树林里围过去。
王平之剑眉微微拧了一下,唇瓣上下开合终究是憋了回去。
撩起马车帘子走了进去,帘子放下那一刻,他脸上的愠怒显现出来。
“公子,大夫人昨儿个还来信催,咱们要不要先赶路回中州?”
马车外传来小厮文思试探的问询。
王平之眉眼不抬:“不必。”
“可是大夫人那边……”
“文思,母亲既然把你拨给了我,那么你就是我的人了,行事依着我的意思。
若是做不到,你便回母亲身边侍候吧,我再让母亲调派合适的人过来。”
王平之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比平常还要稳,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很难让人忽略。
文思吓的赶紧应了是,随后噤了声。
王平之目光落在刚才姜宁靠着的窗户,思绪却飘回了中州。
去年他高中后,被中书令女儿顾明熙看上,又因缘际会找回了生身父母。
他父亲靠祖上余荫承袭的爵位,只做到了工部侍郎,到他这一辈,有没有爵位还两说呢。
他的生母强势霸道,逼着他去赏花宴,偶遇顾明熙,深陷中州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中书令府,一边是寂寂无名的商贾之家,王家大夫人根本不用选。
不惜苦思布局,多次向青阳城姜家派去人手,只为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