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梅笑道：“它们有没有因为你长得这么丑，咬你呐。”

赵活伸出另只手，捏住她肩膀，心头有些异样。

柔软，温热，还有细腻的料子。

便听“喀”的一声，虞小梅鼻子里传出一道呻吟。赵活已立起身来，道：“它们又不是人。”

虞小梅轻轻转了转手，吃吃笑道：“这回不跑了？”

赵活只是盯着她瞧。

于是虞小梅面上红得更盛，简直要滴出血来。她轻轻咬住下唇，低下头，从齿间吹出几个刺挠挠的字来：

“禽兽阿活~”

赵活忽然牙痒痒的，想咬些什么东西来止住这份痒。

虞小梅将自己从地上撑起，又跪在那和尚身旁，在他身上摸索。

阳光自窗外透入，失了刺眼，却多了几分冷意。

已近黄昏。

虞小梅忽然向后一坐，一脚踢开那和尚，将自己送到墙边，再立起双膝，拿双手搂住。

她又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在阴影中低低发笑。

赵活站到窗边，道：“我要走了。”

虞小梅低笑道：“你走吧。”

赵活问道：“你不走？”

虞小梅道：“我不走。你快走吧。”

赵活摸了摸耳朵，放到眼前瞧了瞧，又搓了搓指尖的血，道：“为什么？”

虞小梅道：“因为我要死咯。”她歪了歪脑袋，吃吃的笑。

赵活又问道：“为什么？那东西又是什么？”

虞小梅抬眼看他，笑道：“你现在想知道啦？”

赵活一把推开那扇窗子，阳光喷洒进来，照亮了虞小梅的脸。赵活道：“何时死？”

虞小梅笑到肩头发抖，她颤声道：“子时。”

赵活向她伸出手，说道：“总归还有时间。”

楼下有嘈杂声响，已有脚步上楼来了。

有人尖叫，有人怒骂，有人大喊。

虞小梅怔怔望着赵活，忽然一把抓住那只手，狠狠一拉，将自己腾起。

她扑到赵活肩头，咬住他耳朵，舔去了上面的血。

外头的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杂，已有胆大的靠了过来。

一个泼皮小心翼翼地向屋内探看，只望见一个死去的和尚，一扇打开的窗，和一道如血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