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点头道：“根据北门值班的弟兄们反馈，七天前有一个外地人带着一大批封装严密的秘籍离开苏城，然后再也没有现身过。”

“我们起初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毕竟有你们书店做例子，现在江湖上的秘籍买卖十分寻常。直到昨天收到妖族那边传来的消息，告诉我们这次繁衍季居住在寒江中的妖兽活动频率明显不正常，很多有伴侣的妖兽都每天早出晚归，到家时还一幅疲惫不堪的样子。”

老白继续补充道：“这是一位大妖前些天路过寒江时发现的情报，他觉得人类处理类似事件经验更加丰富，所以委托广林坊调查。于是我们从昨天开始排查繁衍季开始前的出城记录，这才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方杰闻言一惊道：“你怀疑那个消失的外地人是一只化形妖兽，还悄悄组织了专门针对妖兽的聚众窃读？”

老白：“有这个可能，你也知道当今武道影响力巨大，妖兽在五品前虽然有自己的修炼方式，但凝结妖丹后还是得照着功法上来。已经有不少妖兽在尝试提前按照人类的方式修炼了。你们书店虽然向来有教无类，但总不会让未化形的妖兽进去阅读吧？那点地盘妖兽也施展不开啊。”

方杰短暂地沉默了，不得不说老白这个猜测虽然十分大胆却并非没有道理，尽管以往并没有妖兽入魔的先例，但这种事情万一发生不但破坏力更大，甚至还有可能引发种族矛盾。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看来必须马上采取行动了。”方杰沉声说道。

老白耸了耸肩道：“这不，你来广林坊之前我都要向上面请求支援了，如果真是窃读这样的大案光靠我自己还真得好好掂量一下，不过你愿意帮忙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趁夜就去调查一番，如何？”

方杰呵呵一笑，以他对老白的了解这家伙嘴上说等待求助，出了这种事即使没有自己帮忙他今晚估计也会夜探寒江，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样，方杰也同样清楚这家伙的为人和能力。

没再多说什么，方杰只是比划了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就跟随老白离开了广林坊朝城门方向赶去。过程中他也在内心暗自感慨，这套手势自己都多久没有用过了。

有老白同行方杰顺利通过了城门，二人展开身法很快就抵达寒江南岸。

方杰问老白：“先查江内还是江岸？”

老白：“事急从权，先下江查看妖兽的情况，戌时已过我的武功正好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老白修炼的武功“屏气凝神”是一门江湖上罕见的潜行类功法，属于最难获得感悟的类型。方杰一直不明白像老白这样活泼开朗的性格为何会在潜行术上有如此之高的天赋。

运转“屏气凝神”时老白能主动降低自身和周围同伴的存在感，使得自己明明站在他人面前对方却无法察觉。当然，这个效果会伴随着双方功力差距而变化，此外如果施展“屏气凝神”的人主动出手攻击对方，隐蔽效果瞬间就会被破除。

不过如今寒江中的妖兽大多都在四品以下，个别实力强劲的大妖即使能看穿潜行术也得卖广林坊的面子，只要二人别刚好撞上一些他们不应该看的画面，大抵是会被直接无视掉的。

二人施展“龟息术”进入寒江当中，又由老白使用“屏气凝神”为自己和方杰加上小透明效果后，共同朝深处潜去。

刚下潜到一半时老白突然用嫌弃的眼神看向方杰，像是在问：“那我带你一起过来有什么作用？”

以往养成的默契让方杰迅速读懂了他的意思，回以同情的目光，意思是：“呵呵，你以为调查窃读案也和执行潜伏任务一样，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