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杰有被自己无语到，老白抓住机会开始阐述他严谨的行事逻辑：“方杰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做事一向认真严谨，之前处理那两只鱼怪时我有演的成分，广林坊早已查明书店在发售新化形法拓本，审讯它们只是为了试探你们书店是否有意引导妖兽提前化形。”

方杰心道：“我就说这货怎么看见胖头鱼怪就急吼吼地冲上去表演捉鳖，原来是想装作不知道新化形法。”

他念头一动道：“新化形法在书店上架走的是正规流程，广林坊不难查明，即使这样还需要你来试探口风，也就是说……”

老白接过话头：“没错，最近苏子城周围还有其它异动。上周有密探在城外密林发现不知什么人隐蔽地聚集了大量化形妖兽制成的活尸，而这条线索最有可能指向的就是你们书店负责人——夫子。”

没理睬听得满头问号的方杰，老白继续说道：“坊间传言夫子年轻时身边曾有过一名来自妖族的红颜知己，后其不幸身亡，夫子终生不娶。广林坊将活尸一事上报后有人提出推测，认为这些活尸是夫子用来复活爱人的实验品，还说夫子早就用赶尸秘术将红颜的尸首炼制成了活尸，一直在寻找让尸骸恢复神智的方法。”

“这么离谱的说法也有人信？”，方杰感觉支持这个推测的人多少都有点大病，且不论夫子到底有没有过绯闻女友，方杰就没听说过哪个版本的赶尸大法能做到让活尸产生神智这么逆天的事情。

老白：“紫金娘亲自下令让广林坊彻查此事。”

方杰：“……”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们彻查的方向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前些年坊间流传出了一册销量极佳的女性向话本，叫做《千娇娘翰林院强夺真君子》。作为少数清楚这话本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人，方杰感觉紫金娘下令彻查的重点是什么他不好猜测。

方杰只好旁敲侧击道：“提出这个推测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老白左拳击右掌，兴奋地道：“你问到点子上了，提出这一推测的杨大人第二天就被发现惨死家中，后颈处有致命剑伤，系自杀，显然是有人要灭口！”

见老白一幅言之凿凿的模样方杰越发确信他并不明白领导真正想让调查的是什么。

老白下结论道：“总而言之种种迹象都将矛头指向你们书店，但考虑到夫子是德高望重的大名，不便轻易惊扰，广林坊就在发现繁衍季前一天有人携带大量秘籍出城时留了心眼，打算表面请书店协助追查秘籍走私，实则暗中调查夫子本人。”

“但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广林坊就收到寒江妖族行为异常的报告，带着秘籍出城的走私犯也在差不多的时候没了行踪。我们手忙脚乱之际，你这个书店员工又恰好上门来寻求渡江的办法……”

方杰暗道糟糕，难怪老白之前要演自己，换做他像老白这样制定了一个不讲逻辑全凭想象的离谱计划还接连被巧合打断，是自己也得怀疑一下跳过论证直接命中答案的可能性。

“老白，你听我说……”方杰想要帮夫子解释两句，却被老白摇手打断。

“方杰你不必多言，这事在别人看来确实挺蹊跷，但咱们兄弟多年乃是过命的交情，我是了解你的。以往只要是与你合作的任务，就算找只流浪猫最后都能发现散播瘟疫的幕后黑手。

我当时就想，在这种云谲波诡的时候把你留在城里也是一大祸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你来一起办案了。”

方杰：“总感觉有熟人在背后败坏我的风评……”

老白得意地想给自己的机智操作点赞！他兴冲冲地对方杰道：“你快点告诉我推测得对不对，夫子是不是真有问题？白玉主把你安排到书店肯定有什么特殊理由吧？”

方杰满脸鄙夷地道：“对不了一点！有个锤子的秘密，紫金娘想让你查的压根不是这个！我退休回书店当差关梁柱什么事？还有我刚刚就想跟你说夫子都离开苏子城一个多月了，怎么可能和上周出现的活尸数量异常有关？”

“啊？”老白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夫子离开苏子城干嘛去了？”

“看徒弟啊！你调查这么久，连夫子年轻时的八卦都翻出来了，竟然不知道他收了太淑家五小姐当徒弟？”

“这件事我当然了解过，但坊间不都说那次收徒有名无实吗？夫子应该只是为了敷衍太淑家小姐的求婚吧？”

“谣言你也信？”

“竟然保真？你说清楚收徒和求婚到底哪件才是真事？”

“都是。”

“那夫子到底打算给你找个师妹还是师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