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礼原本想说不用的。
但是突然想起马家是怎么被斩首的,话到嘴边转了弯:“也行,回头我给你送一份过去,你看看。”
王学洲回到水泥坊还没多久,就等到了周明礼送来的潘府的关系表,以及潘家三代内的所有人员关系图。
他倒了一杯茶坐下开始看了起来。
古在田兴冲冲的跑过来:“子仁!凝之他们来信,说是如果今年乡试过了的话,他们要上京来找我们借住!到时咱们便能聚一聚了!”
王学洲有些惊喜:“这样说,凝之他们这次信心很足了?”
古在田洋洋自得:“别的不敢说,但咱正儿八经考过来的,你是状元郎,我是二甲出身,就我们送回去的那些资料,只要他们认真的看过学习了,不敢说百分百,六七十的把握总是有的吧?”
王学洲打击道:“这可说不不准,说不定难度格外高呢?”
古在田嗤笑一声:“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我们那一届竞争激烈又艰难了!”
这倒是。
他们那一年赶上了陛下登基头一次恩科,那竞争确实激烈的很。
“你在这看什么呢?”
古在田看他在看东西,忍不住勾头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个人名,还有各种线划来划去尽头又是一个人名,他只看了一眼就撤回了脑袋,一脸‘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王学洲:“你居然闲着没事看人物关系表?这是哪家的?被你盯上那也太惨了!”
王学洲不置可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古在田默默地给这家人点蜡。
何慎进来看到两人在一起说话,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曹都吏正在招人,你们如果闲得慌就去帮帮忙。”
王学洲反手将东西盖在桌子上,看着他斥道:“倒反天罡!我是你的上官,你还指派我去干活了?”
何慎鼻孔朝天:“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
王学洲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会他。
何慎正了一下脸色:“朝堂上的事情传开了,真是恒王?”
王学洲心底有些佩服。
不说别的,何慎这个政治嗅觉真是一等一的,就从只言片语和别人说出来的消息,就能察觉出不同寻常来。
王学洲摊手:“目前为止就是这样。”
朝堂上的大部分人事不关己的时候,都恨不得做一个顶级的糊裱匠,管他真真假假,只要让此事尘埃落定恢复正常的日子就成。
多出来的位置还能让他们的人填补上去,谁管他暗地里洪水滔天?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察觉出了不一样,但也无可奈何。
陛下下了大力气都没办法的事情,换成了他们也不见得好过到哪里去。
像王学洲这样光脚不怕穿鞋,年轻人就是头铁的人并不多。
何慎坐在椅子上幽幽的说道:“丘维屏从庶吉馆被调去做通政司经历,谢瞻山从庶吉馆调出做翰林院编修了,你知道吗?”
“调出来就是七品?”
王学洲有些诧异。
许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没想到两人也真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