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霜招呼和亲兵们嘀嘀咕咕的隋清风、商清影准备回帅帐。
路过一个亲兵小队饭圈子时,见中军副将宋倾忠大嘴唇子噘得高高的,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一脸八个不服十个不忿的样子。
他对面的老刘头毫不在意的划拉菜盆里的剩菜,就着馒头大口干饭。
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好的时候像一个人似的,闲着没事斗气起来各不相让。
两头倔驴。
“你俩又怎么了?
宋副将,老头不遵军令?”
“没有。”
宋倾忠和已经吃完饭的亲兵站起身来恭谨回话。
“犯了军规?”
“也没有。”
“少帅……”
叫老刘头的亲兵咽下嘴里的馒头,起身有点不好意思的欲语还休,老脸涨的通红。
说是老刘头,其实他叫刘振洲,也不过四十多岁。
“少帅,末将见你过来,想过去陪你。
可老刘叔说我大嘴叉子吃饭吧嗒嘴,平白坏了少帅你的好心情。
末将说他倚老卖老,衣裳别人帮他洗都不行,还非得留着等清风、清影两位女将军拿去洗。
人家仙女般的大姑娘,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烦呢。
还不是看在他岁数大的份上?!
为老不尊给我们亲军营丢脸。”
隋清风在一旁已经悄悄的问明白了,在风青霜耳旁遮着嘴巴忍着笑小声说了原委。
原来,老刘头听到这话就火了:
“俩小妮子敢烦我?
我踢她俩屁股!”
大家伙儿里有吃完饭的,放屁添风逗闷子,说老刘头又吹牛啦。
这下子老刘头可就不干啦,顺嘴赌气的话就喷出来了:
“老子和你们吹牛?
切!
别说她俩小妮子,就是大丫头的屁股我都抽过。”
风家军上下十几万将士,生活里,当面背后没人敢叫少帅为大丫头的。
老刘头是唯一。
偶尔没管住嘴,顺口‘大丫头’就溜达出来了。
少帅风青霜也从未呵斥禁止过。
“少帅,老刘叔倚老卖老,顺嘴瞎秃噜胡咧咧,末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气得肝疼肺子大。”
“你们一老一小差不多差了二十岁。
平时穿一条裤子还嫌肥,都忘啦?
顺便说一下哈,老头从小就跟着我娘南征北战。
十四年前,叛逆血洗京都时,我爹娘都在京城照料还没过百天的我那苦命弟弟。那时老头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就让他留在岛上陪着我和妹妹。
后来,我父阵亡我娘重伤,老头后悔没陪着我娘去,大老爷们哭得死去活来,发誓要报仇雪恨。
这次出征是老头闹着要来的,我都拦不住。
清风和清影是陪着我长大的,自小也是老头日夜守护照看。
毕竟年纪在这儿呢,给他洗衣服她们是自愿的。
老头要是违了她俩的意愿,拒绝或者让别人帮他洗,她俩能乐意?
还能经常偷我的酒给他喝?
都是性情中人。
清影,你俩偷偷装的酒呢?
别掖着藏着啦。
本来她们俩是偷着给老头的。
宋副将,看你被老头气得不轻,你俩一人一半,算是本帅替老头给你赔罪啦。”
“少帅,这可不敢当。岂不是折煞末将了。
我们爷俩没事,就是斗嘴取乐,给大家宽宽心。”
“要说老头打过我……打过我屁股嘛……也是确有此事。
没什么丢人的。
我五岁的时候随军历练,那次设伏在山腰。
老头按着我趴在地上,恰好身下有一只癞蛤蟆。吓得我哇哇大哭。
老头赶忙捂住我的嘴,我还是哭。最后老头抽了我屁股几下,还吓唬我说:再哭,就把癞蛤蟆扔进我裤子里。
那是执行我娘的军令,止不住我的哭声,娘能斩了他。关乎到几千风家军的性命。
老头当时也是急了。
至于称呼嘛……老头打我出生就随着我娘那么叫。
习惯了,在军中有时情急之下,免不了顺嘴就叫出来了。
都别噘嘴斗气找不自在啦。
收拾、检查一下,准备随本帅开拔。”